就憑他修行離雀仙眼,守正道門不會將這樣的人,任命為主事人。
「他是修行離雀仙眼,遭受了影響?」齊宣這般問道。
「不錯,只是主因。」蘇庭說道:「離雀仙眼,源自於守正道門地仙對於十方離雀的觀摩,故而也有十方離雀的特性,本性雖然屬火,但十分冰寒……雲康初學此法,只怕是對於這陰寒的火焰,掌控不得,眼為心之念,故而影響了心境。」
「再是影響心境,也會讓他如此失態。」齊宣沉吟道。
「不錯。」蘇庭緩緩說道:「原本我還在想,離雀仙眼是主因,而我的舉動,則是引子,使他震怒,情有可原……但適才你提醒了我,他畢竟是道家九重天的半仙,哪怕不如雲離這般淡然的心境,也不應當是如此不堪。」
「你的意思是,他著了道?」齊宣驚訝道。
「定然是著了道。」蘇庭點頭道:「除卻我的原因,除卻離雀仙眼,定然還有原因。」
「倘如真如你所想……」齊宣思索道:「能夠影響這位守正道門半仙的人物,定然就在他的身側……是守正道門中的人物?」
若真是如此,便未免太過於讓人心驚了些。
連雲康這樣的人物,都難免遭了道。
對方在守正道門之中,又是何等人物?
雲康是在守正道門,便已著了道,還是離開廢墟之後,才著了道?
若是前者,那麼魔患應當還在守正道門之中,若是後者,便應當是守正道門的某一位長老。
「不是。」
蘇庭說道:「此前我與雲康初見,他雖然惱怒,但卻並未真正與我撕破顏面,甚至是對我服軟,低頭喚了一聲師叔。而在後來,浣花閣遇襲,我去往守正道門,他的態度變得極為強硬……」
說到這裡,蘇庭說道:「若魔患在守正道門,那麼從守正道門來到古神廢墟,半途之中,便是下手的極大機會。」
齊宣沉吟道:「你是什麼意思?」
蘇庭說道:「從雲康與我初見,喚我一聲師叔,到後面撕破顏面,其中的間隔時候不長,但卻是正仙道和西土佛宗到了。」
齊宣驚道:「你的意思是,魔患奸細在這兩家,到此之後,挑起雲康的變化,讓我等仙宗,自亂陣腳?」
蘇庭緩緩說道:「八成如此。」
齊宣問道:「那麼餘下二成?」
蘇庭說道:「或許真是守正道門之人,在法船上礙於什麼原因未有下手,來到了古神廢墟……也或許,對方先是按捺不動,知道正仙道和西土佛宗到來方是下手,就算被人看出端倪,也先懷疑正仙道和西土佛宗。」
頓了一下,他沉聲道:「當然,正仙道懷疑的則會是元豐山與西土佛宗,而西土佛宗懷疑的則是元豐山和正仙道。」
齊宣神色凝重,說道:「你所言不錯,而且,儘管你蘇庭的嫌疑洗清了,但元豐山的長老,卻說不定。」
蘇庭微微點頭,說道:「就算是元豐山的長老,我也不能斷定,他們之中,便沒有善於隱匿的入魔之輩。」
齊宣微微皺眉,正要繼續開口。
然而就在這時,蘇庭面色微變。
齊宣心中陡然一凜,也有驚異的神色。
他兩人的目光,俱都是朝著守正道門的方向看去。
那裡有一道熾烈金光,沖霄而上,火焰升騰。
「糟了。」
蘇庭伸手在額間一抹,睜開天眼,看清了其中的變化。
齊宣看著那火焰,低聲道:「怎麼回事?」
蘇庭閉了天眼,語氣複雜,說道:「雲康走火入魔,陰火焚燒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