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多管閒事的,萬一因為救人惹出什麼是非甚至殺身之禍,到那時,誰又能來救她?
景妍在心裡想著。
可有時,身體比腦袋誠實,等到景妍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走出了門,連傘都未拿。
豆大的雨水落在頭上,生疼。
罷了,僅此一次。
以後絕不再多管閒事了。
景妍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男人旁邊,蹲下來,伸手探了一下他呼吸。
還好,還活著。
此刻也顧不得什麼潔癖了,她幾乎使出全身力氣將男人拖扶了起來。
景妍的身高和普通女性相比算得上是很高挑,有一米七五,可眼前的男子目測已經超過了一米九,整個身體的重量直直壓過來,直接就壓彎了她的腰。
如今又下著大雨,平日裡不到一分鐘的路程,生生走了七八分鐘。
這木屋雖然簡陋,但屋子不少,景妍將男人安置在了她平日裡充當書房的屋子,光線很好。
而那裡面剛好有一張多餘的床。
景妍將自己的藥箱打開,將裡面的各種工具拿出,鋪開在桌上。
然後轉過身,伸手觸了觸男人的額頭,不出所料地,滾燙的厲害。
她倒了一杯熱水,準備給男人餵下去,奈何男人硬是不張嘴,景妍思索片刻,直接用粗了。
她一隻手捏住男人的嘴巴,直接灌進去。
雖然還是些許溢出來,但好歹也喝進去了不少。
就在景妍故技重施時,原本緊閉著雙眼的男人驀然睜開了眼睛。
還未等景妍有所反應過來,一隻滾燙的大手倏地出現攥住她的手腕。
力氣之大,完全不像身受重傷之人。
景妍手腕劇痛,下意識鬆開了手,茶杯直接摔落在這床上。
男人眸色漆黑,此刻正警惕而又銳利的看著她。
「你是誰!」
景妍被他的眼睛流露的殺氣刺了一下,並非害怕,只是隱隱起了不安。
這男人,受了如此重的傷,可身上戾氣還是如此之重,絕非善類。
今日救下他,不知是不是給自己找了麻煩。
可心裡無論如何想,景妍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
她不疾不徐地向男人解釋:「公子你昏倒在我家門前,我歸家時看到,便救下了你。」
此刻的男人其實眼前一片模糊,並不能看清女子的相貌。
只是女子那舒緩而又溫和的聲音似乎有安撫人心的作用,男人攥女子手腕的手鬆了一些。
「你」男人還想說話,可眼前越來越黑,方才一系列行動已是強弩之末,再是強撐著也是到了身體的極限。
「咣當」一聲,男人重新倒在了床上。
景妍抬手看了看手腕,已經被掐出了紅痕,可見男人方才是絲毫沒留情。
確定男人是真的昏死過去了後,景妍開始檢查男人的全身,找找除了左肩處的箭傷還有沒有其他處的傷。
一通檢查完後,天已經完全黑了。
男人除了箭傷,還有一處傷在了後腦勺,像是被石頭砸的形狀,傷口已經結痂。
了解了具體情況,景妍心裡也就有了大概的醫治思路。
等到把男人身上的箭取出來並止血上藥和清洗處理完後腦勺的傷後,已經是很晚了。
景妍長舒了一口氣,摘下了手套,將自己托人鍛造的手術刀,小剪刀,鑷子等器具用乾淨的布料一一擦拭乾淨放回藥箱。
無意瞥見方才被她放在一旁桌上的令牌,眼神微凝。
無論從男子的穿著,還是這塊玄鐵令牌都無疑說明了男子不同尋常的身份。
人已經救了回來,後悔已經晚了,如今也不指望男人知恩圖報,只要不恩將仇報就行。
不過幸好,她也很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