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穿個透心涼。康斯沒有時間理會自己是不是恨對方,在戰場上完全沒有什麼仇恨的,目的只有一個,消滅敵人。他身子一晃,一柄長槍擦身而過,落空了。在那名敵人還一臉可惜的時候,康斯的劍削斷了他的脖子。
敵人剛倒下去,接著馬上有一柄長槍狠狠的往他的肚子刺來,那是後面的長槍兵。戰場上,大家都只注意自己前面和身旁有沒有敵人,根本不會去理會四周的環境,特別是在衝鋒的時候。康斯又是側身一閃,險險的躲過這麼一擊,沒有理會被劃破的衣服,順手把劍刺入那人的脖子。看也不看對方,抽出劍,又迎上了面前的一名敵兵。
3年一千多的日子,三分二的日子就是這樣度過的。殺人,被殺,雙方戰士的生活就只有這兩樣,可以說腦里充滿了刺激、恐怖、麻木、厭倦的這些感覺。
康斯已經殺了8個敵人了,自己左手臂也被刺了一槍,那原本是要刺往自己喉嚨的,危急中忙用帶有木盾的手臂擋住了,幸好有木盾擋了一些衝力,如果不是的話,手臂就不是被刺傷那麼簡單了。當然被刺的同時也把劍刺入對方胸口。一隻手換8條人命真是太值得了。
這時敵方的退兵號響起了,康斯完全沒有驚訝,因為自己這方的主力出動了。那些長槍兵馬上退回邊界了。康斯沒有去追殺,3年來都是這樣的,打一陣子,一方的主力出動後,另一方就馬上退回去。然後那好像勝利的一方,在不久之後就開始入侵敵人的邊界,再在敵人的主力出動後,開始退回來。就是如此重複著。
康斯抬頭看了看蔚藍天空上,飄浮著的白雲。嘆了口氣,繃緊的神經鬆了下來。從有記憶以來,他就喜歡上看天空,看那蔚藍的顏色,看那變幻莫測的雲朵,看漆黑莫名的夜空,看那潔白浩然的明月,看那無以計數的星星。雖然不知為了什麼,但是看到那無邊無際的天空,心情就十分舒適、安詳。
康斯被戰場上響起勝利的歡呼聲驚醒,他低下頭沒有歡呼,只是扔掉那把已經有了裂痕的長劍,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把完好的劍,佩在身上回營地了。他沒有去撿敵方的兵器,雖然軍中是以獲得敵方的兵器多寡來決定個人的功績。不管你是如何弄來的。但他跟本不會去在意這些事的。
在所有倖存的人都俯身去撿武器的時候,只有康斯一人昂首走著,顯得格格不入。但那些人沒有理會,拼命的撿著武器,因為那代表自己賞銀多不多,能不能成為裝甲步兵的關鍵。裝甲兵跟輕步兵相比,不但配備了重型的裝甲,鋒利的武器,而且待遇更是天差地別。這是每個輕步兵渴求的目標,一來可以更安全,二來更多的薪金。
康斯知道地上這些倒下屍體,不論是同伴或是敵人的,都不會有人去處理的。只有剛好看到自己朋友的屍體時,才會有可能拖去埋掉。不過大部分臉孔都被人踩爛,而且滿地的屍體,如何辨認呢。這些滿地的屍體雖然沒有人去處理,但還是會消失的,因為還有不是人的清潔工。
康斯抬頭看了下在天空盤旋的一大群禿鷹,嘆了口氣,撕下身上一塊衣服,包好手上的傷口。他可不會去撕屍體身上的衣服,就算身上這身是自己剩下最好的衣服了。
他慢慢的走回自己所屬的營地,一個營有500人,有10個小隊,小隊是軍中的基本單位。跟自己一隊的人早在幾天前的戰鬥中,就消失汰盡了。這種事在三年來早就經歷了好幾次了,按理和按功勞,他早就該當小隊長了,可惜一來他不會巴結長官,二來自己不在意這些事。所以3年了還是個小兵兵。
在營地門口,書記官處,已經有一夥抱著許多兵器的士兵在等著登記自己的功勞。康斯沒有擠前去,他現在要去軍需官那裡要點止血藥,好止住手臂傷口那不會停止的出血。
他剛想進去營地時,被人喊住了:「康斯,你這次殺了幾個呀?」不用回頭也知道叫他的人就是那個書記官。記得一次敵人來劫營時,剛好救了他一次後,以後他老是在戰後問自己的功勞,也不用拿武器給他看,自己說多少就寫多少。但肯定有寫多,因為自己在每月底領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