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跪下,磕磕絆絆地道:「正是下官!下官也在剛剛想起,金司馬在信中多次提到了李將軍,只是原以為李將軍是德高望重的老將軍,沒想到這麼年輕……」
李彥抬了抬手,隔空將他拉起:「我不喜跪拜,良圖早已是我大唐人,你則是如今新羅最先棄暗投明的,就很不錯,我大唐有科舉,能者上,庸者下,努力創造公平的晉升環境,而新羅最大的失敗處,就是先天出身決定一切的僵化。」
金品日嚮往不已,連連點頭:「正該如此!正該如此!」
李彥轉而看向金欽純,解開啞穴:「就比如你的兄長是國之柱石,太大角干金庚信,不過你能深入險境,策動百濟遺民對付我大唐,倒也是新羅中有勇有謀的將領,不是碌碌之輩。」
金欽純終於能說話了,長長喘了口氣,臉色難看地道:「閣下是我從未見過的勇士,我敗在你手中心服口服,動手殺我吧!」
李彥平和地道:「倒也不必,我大唐乃天朝上國,不做趕盡殺絕之事,你看昔日東突厥的頡利可汗,在長安時也留下了難忘的記憶。」
「別說你區區一位臣子,就算是新羅王,同樣是邀請他去洛陽,讓他反省悔悟,明白身為藩屬國應有的立場。」
金欽純聽到前半句話,臉色有了一瞬間的舒緩,身體也下意識放鬆下來,聽了後半句,卻又嘴硬道:「那閣下恐怕就是想多了,我新羅絕非百濟高麗可比,是不會被你唐人亡國的!」
李彥失笑:「你看似意志堅定,如果落在我內衛的一位審訊能手,恐怕堅持不了一天。」
他不再多言,看向金品日:「金將軍,新羅軍隊內部,如你這般的人多麼?」
金品日露出憤恨:「當然多,李將軍若不嫌棄,我將新羅軍隊的情況,好好跟你講述一遍……」
李彥正色道:「請說。」
金良圖畢竟早早就離開新羅,對於新況不甚了解,而金品日的投誠,則能提供國內的第一手情報。
之前的信件中,金品日還是有所保留的,此時卻是心服口服,主動將新羅的軍隊兵力情況和盤托出。
李彥細細聆聽,與後世所知的歷史知識對比,收穫頗豐。
唐朝這邊對於新羅記載的不多,李彥對新羅的了解,基本出自《三國史記》,可裡面的真實性又挺一言難盡。
按裡面的記錄,新羅對上大唐的戰爭幾乎全勝,勇猛得不得了,但許多戰役唐朝史書根本沒有記錄不說,記錄的還產生了矛盾,然後被實錘造假,和後世真的是一脈相承,什麼祖宗有什麼後代。
對於李彥這種學歷史的,就不太喜歡小國的史書,因為它是什麼都敢編。
中原王朝的史書,也存在著不少虛構內容,並不能盡信,但至少大事件是無誤的,編造的是細節。
舉個例子,武則天殺女事件,武則天確實有一個女兒,很小就夭折了,死因未知,然後歐陽修等人在編寫《新唐書》時,才不辭勞苦的穿越回唐朝,披著隱身衣在邊上記錄了武則天一個人偷偷掐死女兒,嫁禍給王皇后的行為,後面司馬光又添加了神態細節上的描寫。
但這至少是有底子的,武則天是真的夭折了女兒,死因未知,這些史官的底線還沒低到武則天女兒明明活著,就寫她掐死女兒的地步。
很遺憾,周邊小國的史書連這個底線都無法維持,只要需要就真成平行世界,不止是朝鮮三國的史書,吐蕃那邊也不遑多讓,後面為了宗教目的直接捏造出尺尊公主,還有蘇定方火燒布達拉宮……
這也是李世民在文成公主出嫁時,送了多少工匠種子並不足為信的原因,因為那是孤證,要到七百多年後的元末明初的《西藏王統記》才會出現,還是一位高僧撰寫的。
且不說距離越久的史書,本來就越不可信,如果相信裡面的話,還得相信松贊干布活到八十二歲,蘇定方殺了祿東贊,火燒布達拉宮,明王化身軍隊與唐軍大戰,以及許許多多明顯有宗教色
第434章 投唐一念起,頓覺天地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