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封禪,顯然就不太在乎江南血案了,但還是照舊問道:「那江南案的兇犯是誰,與此次的士子中毒有何關聯?」
李彥開始捅刀:「江南案未破,兇手沒抓到。」
「什麼!」
李治的聲調頓時提高八度,這問題就不是老百姓的命,而是刑部的作為,目光唰的一下看向崔守業:「崔侍郎,怎麼回事?」
崔守業開口道:「回稟陛下,江南雲丹一案,疑點頗多,刑部經過調查後,懷疑丹徒縣村的百姓,是被匪賊所害,並非服丹中毒,賊人為了亂封禪之事,故意誇大編造,意圖毀壞道譽,臣稟明陛下後,不得不低調處置……」
李彥面色微變。
他沒想到,這件事從崔守業嘴裡說出,居然變成了這麼個版本。
如果僅憑竇德成一面之詞,那確實不足為信。
但明崇儼當縣尉的師父,也經歷了血案。
兩人同時道出,若是純粹的編造,圖什麼呢?封禪早就過去了啊!
不過李治聽了,又有疑惑,被弄糊塗了:「如此嗎?」
崔守業道:「陛下,此等血案臣並無隱瞞必要,那竇賊突然交代此事,或為轉移我等注意,拖延時間,其心不軌!」
李治默然片刻,微微點頭:「嗯,你說的不無道理!」
崔守業精神一振:「竇賊與昔日案件必有關聯,可嚴加審問,或可將當年的疑案也查得水落石出!」
「整天就知道嚴加審問,你不在武周一朝當酷吏,真是虧了這天賦!」
李彥心頭火光,背在身後的手微微動了動。
李謙孺收到信號,故意動了動身子,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由於二聖居高臨下,俯視臣子,李治立刻注意到了李謙孺,卻一時間記不得他是誰。
倒是武后對群臣上下了如指掌,開口道:「李謙孺,你為大理寺丞,可有話說?」
李謙孺趕忙道:「不敢,不敢,臣位卑言輕……」
李治擺了擺手:「不用緊張,你於此案也有功勞,想到什麼就說吧。」
李謙孺道:「臣想,呃,臣是想既然那江南之案真假難辨,又與此次科舉中毒之案有相似,不如將此案也重新審理一遍,由此入手,說不定也能找到這次案件的兇手。」
此言一出,崔守業面色如常,但手卻陡然握住。
死死捏緊。
這位刑部侍郎的心頭狂怒。
如果是李彥提出這點,倒也罷了。
李彥年輕氣盛,又得聖寵,五品官員,與他也就一品之差,同樣服緋。
但李謙孺算什麼!
區區一個大理寺丞,他怎麼敢!!
李治卻微微點頭:「說的不錯!元芳,此案也交給你了,兩案並查,但凡事要有主次,江南之案已過六載,並不急於幾日,士子投毒之案越快查明越好,明白嗎?」
李彥道:「臣明白!」
李治又看向崔守業,語氣淡淡:「崔侍郎,疑犯竇德成既然到了你的手中,好好審問,不要再如涼州賈賊了,明白麼?」
崔守業道:「臣明白!」
李彥也聽明白了,這位聖人是要預先找退路。
如果能完美破案,那自然最好,如果受阻,竇德成就是替罪羔羊。
本來竇氏商會的膨脹,就讓李治隱隱有些忌憚,現在又急於消除士子中毒案件帶來的惡劣影響。
竇德成既然涉案,一箭雙鵰,豈不美哉?
就連入殿後就一言不發,如同背景牆的李嶠都聽明白了,心頭暗喜。
李氏商會,終於要成為長安第一了。
恰好在此時,李治也看向李嶠和李謙孺,勉勵道:「守事在職,忠勤盡責,朕心甚慰,你們很好啊,賞帛三百匹!」
李嶠和李謙孺大為激動,錢帛在其次,關鍵是能入聖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出將入相,朕甚是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