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的才試探著用手碰了碰,見小黑沒反應,才膽子大了起來,用手輕輕撫摸那柔順的皮毛。
直到小黑被摸得舒服了,她才把腦袋埋在背上,眼神變得沉靜,再無剛剛的討好扭捏,默默思索起來。
此時法明也從寺內牽來一匹馬,李彥翻身上了獅子驄,一起策馬,出了法門寺,往縣城中央的刺史府而去。
弘化公主一家,並沒有住在驛館,而是在刺史府後方的府邸內。
因為他們的僕從人數太多。
這對曾經的吐谷渾國王和王后,哪怕亡國八年了,依舊還有相當的排場。
身邊的護衛多達數百人,服侍的下人更是近千。
李彥帶著婉兒和法明來到府外時,韋承慶和韋貞玄已經到了。
可即便這位岐州刺史出面,接下來居然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一位管事模樣的吐谷渾人,才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將他們帶了進去。
韋承慶面無表情,韋貞玄臉色一沉。
李彥不急不躁,上官婉兒顛顛的跟在他的身側。
迎客的地點並不在正堂,而是在一間偏廳。
「拜見青海國王、金化公主!」
眾人走入,長揖行禮。
青海國王就是前吐谷渾汗國的最後一代國君,慕容諾曷缽,他在逃入大唐後,被封為左驍衛大將軍、安樂洲都督、青海國王。
品階很高,左驍衛大將軍是正三品,安樂洲都督也是三品,只是青海國王有些諷刺,畢竟青海之地已經盡被噶爾家族占據。
而弘化公主則被封為光化公主。
弘化,弘揚教化,光化,光復教化,受封之名都有深意。
不過這位公主似乎也知道光復無望,自請重回弘化之名。
行禮完畢後,眾人抬起頭來。
李彥就看到,主位上端坐著一對中年夫婦。
慕容諾曷缽今年四十七,弘化公主今年四十八,年紀並不大,只是面容略顯蒼老,頭髮也都白了不少,顯然日子過得並不舒心。
因此慕容諾曷缽開口時,語氣頗有幾分冷硬:「韋刺史此來,有何事稟告?」
韋承慶道:「老夫此來是因法門寺發生一案,關係到佛骨舍利,請問青海國王和金華公主,是否三日前入法門寺祭拜舍利?」
慕容諾曷缽點頭:「不錯,我們確實去祭拜過佛骨舍利。」
韋承慶道:「祭拜之時,僧人並不在場?」
慕容諾曷缽傲然:「我等自有侍從,何須那些僧人在場?」
韋承慶嘆了口氣:「好叫青海國王知曉,事情的麻煩之處就在這裡,現佛骨舍利台座暗格中發現佛經秘卷,與京中要案有關,而事前此物並不在其中。」
慕容諾曷缽臉色頓時沉下,不悅的道:「如此說來,你是懷疑我們?」
韋承慶拱手:「不敢,然祭拜舍利的全程中,只有貴人一家不允僧人在場。」
我就是懷疑你們!
慕容諾曷缽怒氣上臉,剛要呵斥,弘化公主卻微微抬手,這位青海國王立刻閉上嘴。
眾人視線轉移,就見這位李世民的女兒,當今聖人的姐姐開口:
「諸位既然親自前來,此事必然關係重大,我夫婦不是不通情理之輩,然確實不知舍利台座有暗格,也不知佛經秘卷是何物!」
「韋刺史單憑我等不讓僧人在場,就多加揣測,未免偏頗,此事若是涉及要案,還要查一查遊俠之輩,偷入地宮,行此不軌。」
她說話有禮有節,條理清晰,韋承慶臉色頓時鄭重起來:「公主教訓的是,老夫其實也不懷疑兩位貴人,只是那台座還被留下了一條刀痕,而按照劈砍痕跡,此刀極可能是小郎君所留!」
弘化公主的臉色也微微變了:「如此說來,韋刺史是懷疑我們的孩兒?」
韋承慶道:「事關重大,必須查個水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