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大賢生而知之,不及弱冠便封候拜將,所謂英雄不在年高,一個人豈能用年齡來定義?以張大人的心胸,竟也有此偏見?」
張家全毫不掩飾臉上的嘲笑「你也配和古之大賢比?」
卓沐風「自然是不配的,但至少卓某擒住了大人你。」
臉龐狠狠抽了抽,其實張家全一直沒想通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此時終於忍不住了「你究竟怎麼猜出,元辰和張定康是我的人?」
如果不是猜出了此事,卓沐風不可能一開始就讓巫冠廷直奔衡陽城,守株待兔等在那裡,之後也不可能讓他寫信給元張二人,吩咐撤退事宜。
從當時一路上的情況分析,各方都沒有察覺,卻唯獨被這小子看破了,實在讓張家全好奇又無奈。
卓沐風笑道「在下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哪裡能看破大人的妙計。」說到這,忽然戛然而止。
然後在張家全瞠目結舌的表情中,卓沐風站起身,直接離開了院子。
這就走了?張家全顯然很意外,在他的設想里,卓沐風為了讓他臣服,少不得會苦口婆心,乃至做出禮賢下士的姿態,這不是最正確的做法嗎?現在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之前自己的相激,真的觸怒了對方?可連這點氣都受不了,就想讓他俯首聽命,未免太沒誠意了吧?
張家全有些傻眼,像他這樣的梟雄人物,最注重的永遠是得失利弊。根據眼前的形勢,他投靠卓沐風是唯一活下去和東山再起的機會。
至於面子,那是什麼東西?
之前拿喬托大,不過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態度,好讓卓沐風適當放低身段,以抬高自己的身價,儘可能消除此前失敗的尷尬和羞辱罷了。
可偏偏卓沐風不按常理出牌,連點最起碼的姿態都不做。難不成讓他主動低頭,乖乖湊上去效命嗎?
哪怕以張家全的臉皮,也斷不可能做出如此丟份的事情來。何況真這樣做了,也會大大降低他在卓沐風身邊的地位,不利於今後的計劃。
不過張家全到底是久經風雨的人物,轉念一想,他就恍然大悟。對方玩的分明是攻心計,故意先吊著他,想讓他方寸大亂,屆時再擇機開口,讓他沒有拒絕的餘地。
「張某可不急,如今那數十萬兒郎都去了南海,外人休想輕易找到。就算找到了,張某也已為他們準備好了退路。反倒是你卓沐風,如今只能窩在這種小山村,張某倒要看看,誰先耐不住!」
南下之時,張家全就已經命令各城行軍錄事與大軍匯合。毫無疑問,白江城的劉葉也應該走了,就算卓沐風扣押了對方也沒用,無法驅使當地的大軍。
所以張家全有理由相信,此刻的白江城,應該落在了各方節度使的手中。若沒有他的兵馬支持,又因為刺殺北齊大帝的事,天下之大,註定沒有卓沐風的容身之地!
說白了,對方想擺脫困境,就必須巴著他,既然如此,他還急什麼?
笑了笑,張家全重新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微飲半口,唇齒留香。他姿態悠然地望著四周的曠美景致,暗想自己操勞了大半生,今次正好休息一番。
來到另一處院子裡,卓沐風將與張家全會面的經過描述了一遍。
樓臨軒聽罷,無奈道「姑爺的處境,怕是已經被張家全猜到了,對方有恃無恐之下,降服的難度又大了幾分。」
卓沐風冷笑道「那傢伙就是一條老狐狸,故意拿話激我,還想讓我主動低頭,如此一來,我還有何威信可言?」
樓臨軒在一旁默不作聲,倒是能理解卓沐風的想法。
可惜張家全並非簡單人物,你不順著他,他也不可能順著你。對付這種人還不能用強,否則就算他口頭服軟了,將來你也不敢用,畢竟那數十萬兵馬,還是要靠張家全指揮的,暫時找不到替代者。
卓沐風恨得牙痒痒「實在不行,只能讓巴龍給他餵點藥,拿命威脅他了。」他一開始就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