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點,本將軍還要出城辦事,沒工夫在這浪費時間。」
檢查貨物的軍兵聞言立刻心領神會,不再往箱子底下翻,草草查看一番後紛紛跳下車來。
黎將軍帶著一箱子茶餅與手下揚長而去。
看都沒看雲缺這邊一眼。
一眾山匪鬆了口氣,急忙把散落的茶餅重新裝好。
有驚無險!
牧青瑤朝雲缺投去佩服的目光。
一箱子茶餅,便將一次危機完美解除,這等臨危不亂的風範,實屬難得。
其實雲缺早看出那黎將軍對守軍頭領不滿,拿自己這車隊敲打對方而已。
既然將軍不滿,那就讓他滿意好了。
禮物的輕重,永遠是衡量滿意度的最佳標尺。
只是雲缺沒想到,那黎將軍收得如此痛快,一點沒懷疑什麼。
一箱子茶餅,至少幾十兩銀子,換成梅錢肯定會發現蹊蹺之處。
看了眼遠處的黎將軍,雲缺冷笑一聲。
什麼偏將,連梅錢都不如的飯桶而已。
進城之路已經暢通無阻,雲缺沒有立刻離開城門,而是又搬下來一箱子茶餅。
找到守軍頭領,道:
「勞煩官爺,幫忙把箱子送去黎將軍府上,今後我們少不得要麻煩黎將軍。」
說完,雲缺又遞過去二兩銀子。
小頭領一聽連連點頭,拍著心口說放心,肯定送到。
等雲缺一行人走後,小頭領捏著手裡的二兩銀子嘀咕道:
「真他娘是奸商,這次讓你們蒙對了,黎將軍最愛喝茶,抱上這棵大樹,今後在八山城有的賺嘍。」
二兩銀子的跑腿錢,自然不少,而且小頭領也不用自己去,叫來個手下跑腿即可。
他什麼也不用干,平白得了二兩銀子,自然皆大歡喜。
進了城,一眾山匪終於輕鬆下來,東瞧西望。
身為山匪,平常哪敢來八山城,他們很多年都沒體會過城裡的生活,看什麼都新鮮。
萍山君跟在雲缺旁邊,氣憤道:
「一箱茶還不夠,你又多給那混蛋送一箱,剛才就該一口把他咬成兩半,看他還敢不敢勒索好處!跟你們人族打交道,真叫人火大!」
「你懂什麼,這叫破財消災,反正破的又不是你的財。」雲缺道。
「我就是看不慣你們人族的齷齪!氣死老子了!」萍山君憤憤不平。
「看不慣你可以慢慢學嘛,等哪天你被更強的妖族勒索,你也可以準備點好處,沒準兒能保命。」雲缺道。
萍山君氣得咬牙切齒,對於雲缺的歪理,他實在無話可說。
牧青瑤好心的解釋道:
「送的第二箱茶餅,不是為了破財消災,而是為了栽贓嫁禍。」
「栽贓?送他東西怎麼是栽贓呢?」萍山君滿頭霧水。
牧青瑤耐心的道:
「你想想看,我們這些人是如何進的城,若沒有那黎將軍通融,箱子裡的弩箭早被發現了,黎將軍帶走一箱子茶餅,我們就再送一箱到他家,這叫證據確鑿。」
「什麼證據?」萍山君越聽越糊塗。
「私通山匪。」牧青瑤小聲道。
萍山君恍然大悟,它想起來自己除了妖族之外,還有個身份呢。
我是山匪呀!
黑風寨的人不知道雲缺的最終目的,萍山君是知道的。
所謂干一票大買賣,指的是攪亂八山城,引一群官軍追殺。
為了護送靈芸郡主,雲缺必定會殺人的,等這邊悍匪動手,那黎將軍就成了同謀,他家裡的一箱子茶餅就是最好的證據。
到時候即便不丟腦袋,也得丟官罷職,落個悽慘下場。
想通之後,萍山君心情變得暢快起來,朝著雲缺讚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