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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括深深地看著楊懷瑾,他聲音沙啞,說:「你拉我的手,讓我擁抱你我從來沒想過,我已經這麼喜歡你。」
儘管此刻唐括已經明白,楊懷瑾並不會像自己喜歡他一樣喜歡自己。
就算他再怎麼冷靜,此刻也覺得心痛難忍。
唐括別過臉,不讓楊懷瑾看見自己泛紅的眼角。他說:「季文成的事情,我只要打幾個電話,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可你說要陪我,就要陪我一輩子,算來算去,吃虧的難道不是你嗎?」
楊懷瑾搖搖頭。事情不能這麼算,季文成的事情,一般人能解決得了嗎?唐括說是一個電話的事,可裡面的人情關係,是非常難還的。
楊懷瑾已經說不出話了。他覺得無話可說,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面對唐括。
但唐括偏偏用力抓住楊懷瑾的衣角,不讓他離開。
兩人僵持不下,楊懷瑾聽到唐括牙齒打顫的聲音,以為他冷,剛要關掉空調時,就聽唐括非常小聲地說了一句:
「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是不會不會喜歡上我的。」
他的聲音有些悲涼。無論什麼人,如此熱切的追逐喜歡的人三年之後還沒效果,都會明白他的感受。
「我會幫你了解季文成的事情。看在季劫是你朋友的份上。」唐括這樣說,但楊懷瑾卻並不感到輕鬆。
他在等唐括的下一句話。
唐括說:「我最後一個要求,是」
「」
「我希望你,可以吻我。」
由於這句話讓唐括非常羞恥,他是用英語說出來的。唐括受過良好的教育,英語發音、口型標準,但聲音極低極小,楊懷瑾沒聽清楚,湊上前問:「你說什麼?」
唐括眯起眼睛,安靜地看楊懷瑾。
楊懷瑾突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了,頓時更加手足無措。
唐括說:「除了你,我覺得我不可能再與其他人這樣親密。如果我是個到死都沒親吻過其他人的可憐人,到死都沒有機會有這種體驗,我想這一定是讓人沮喪的。」
如果是其他人,楊懷瑾肯定冷笑著回一句:「等你要死的時候再說吧。」
可面對痛苦,楊懷瑾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他知道唐括說的是實話。
對於唐括,楊懷瑾並不可憐他。因為他擁有其他人很難擁有的東西,翻手之間就能決定其他人的命運。
有段時間,楊懷瑾都害怕他。從這點來看,沒人能可憐他。
但楊懷瑾覺得,自己對唐括的感情,是有憐惜的成分的。自己有家人,有朋友,但唐括似乎永遠是孤零零的。
沒有人能忍受得住寂寞、忽視。
唐括看著楊懷瑾,一會兒心裡很軟,想放低姿態求求楊懷瑾答應自己的請求;一會兒想起客廳里楊懷瑾那樣和自己撇開關係,心又變的很硬,想趕快離開這裡。
但那個請求對他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好比一個飢餓的乞丐,突然看見有人遞給他一塊麵包。
唐括不敢動,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楊懷瑾。
楊懷瑾喉嚨做出吞咽的動作,連帶著唐括都變得無比緊張。
唐括覺得自己的嘴唇很乾,好像是一株缺水的植物,五臟六腑都燃燒起來,變得口乾舌燥。他忍不住低頭舔自己的嘴唇。
在他低頭的一瞬間,楊懷瑾用手指托住唐括的下巴,看了看,吻在唐括的額頭。
那是一個與性//完全掛不上邊的吻,一觸即逝,唐括還沒反應過來,楊懷瑾就離開了。
他鬆開唐括,轉身走到浴室,重重關上了門。
那個姑且稱得上是吻的吻,讓唐括愣了。他覺得這簡直相當於一位年邁的老紳士親吻自己孫輩的額頭。
那個吻沒讓唐括感覺如何。
他眼睛濕了。
楊懷瑾對唐括的感情很是微妙。硬要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