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所以……
想那繼嗣堂中,雖然有的是人手可供阿郎調遣,可他們身後畢竟還牽扯到七大世家,不能如臂使指,否則當日迎廬陵王還京時,阿郎也不必親身涉險,卻不敢動用其中一人了。
我古家人願為阿郎效命,是為了報恩。同時,不敢隱瞞阿郎,我古家人縱然不習武的,原也只在崔家莊園幫傭做事,分理一攤,真要叫他們離開,在這洛陽獨自生活,這營生也不好找……」
古竹婷苦笑笑,道:「叔父是個園丁,又是殘疾,沒有人家肯收留的,而家父更不用說了,他只會殺人,旁的事全沒學過,偌大年紀了,種地、做工、經商一概不懂,昨日裡想了一整天,也想不出不幹這個,他還能做什麼。不過……」
楊帆沒想到古家人的打算竟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真是喜出望外,這時一聽古竹婷遲疑著說「不過……」,急忙問道:「不過什麼?」
古竹婷道:「不過,這個約定只可限於我父女這一代,再下一輩,尚是兒童,現在讓他們從習百業,將來有個正經營生,還是來得及的,我古家人願意一直為阿郎所用,可是希望古氏後人能夠做些別的營生。這刀頭舔血的生涯,實在是……」
古竹婷說到這裡,已是眩然欲淚。
楊帆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可以!實不相瞞,我經營繼嗣堂時日尚短,有些心腹之事,的確不願意交給他們去做,眼下正有一樁大事,需要藉助你家。今日請你單獨相見,便為此故。不想你們也有這種打算,既如此,我們就去見見令尊吧。」
古竹婷忙站起道:「怎敢勞動阿郎,奴去喚父親來。」
楊帆搖頭道:「不可!你們記住,你們已不是任何人的家奴,我既要禮聘你父,理應前去拜見!」
古竹婷感激莫名,熱淚盈眶,雙膝一軟。又欲再拜。
楊帆趕緊扶住,道:「我早已說過,怎麼又要拜!」
古竹婷道:「大恩大德,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
楊帆無奈,只能搖頭一嘆。奴性這種東西。一旦深入骨髓,也不是說身份換了,心態就能夠馬上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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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丈與兄弟往回走,二人默默地行了一陣,古老二突然沒頭沒腦地道:「大兄,我覺著你說的有道理!」
古老大正想著心事,順口問道:「什麼事我說的對?」
古老二道:「就是小婷可能跟阿郎有點啥……」
「唔……」古老大摸摸鼻子。沒有說話。
古老二道:「看這模樣,咱們小婷不是燒火棍子一頭熱,阿郎對她也有那麼一點意思。」
古老大猜疑道:「不可能吧?小婷這出身,哪有那樣的好福氣。」
古老二道:「所以說阿郎才要給咱一家人脫奴籍嘛。你想。主人家要給家奴脫籍,這事並不難。可是,要從別人家討幾個家奴來為他們脫籍,這人情可就大了。那人家是清河崔氏。這人情欠的就更大了,如果不是圖點什麼。阿郎會去欠崔家人情?崔家的人情是這麼好欠的?」
古老大半信半疑起來,既覺興奮又怕是空歡喜一場,便忐忑地道:「說來說去還不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測?也許真是因為小婷給他立下大功,阿郎又是有功必賞的人,這才送了咱們這麼一份大恩情。」
古老二白了他一眼道:「哥,你也別太瞧不起自己了。咱們家是談不上啥出身,可要脫了奴籍,以後也是良民了。咱們家確實沒啥地位,可咱們家小婷那模樣兒給阿郎做個侍妾,鋪床疊被、侍候飲食,也不算就高攀了人家吧?」
古老大道:「小婷那孩子模樣倒是夠俊,可惜年歲大了點兒,以阿郎如今的身份地位、家境財富,想弄幾個十三四歲的俊俏女子做侍妾,那還不是易如反掌?尤其阿郎年紀這麼輕,生得又英俊……」
古老二不耐煩道:「那你說,為啥阿郎說讓咱們先回去,一會兒主動來拜訪你?咱們現在還是阿郎的家奴呢,用得著如此?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