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自己身上。
本秀於林,風必摧之。在數千年來形成的重集體、輕個人的政治環境下,再了不起的人物,哪怕一時權傾朝野,早晚也會被群僚螞蟻食象般啃成白骨,以為抱緊皇帝大腿就可以無敵的蠢貨早晚完蛋。
張昌宗那玉樹臨風的小體格兒,在楊帆心中是防禦值百分之一千的血牛肉盾,從一開始就定位為肉盾的活寶貝,這時不拿出來用還待何時?
張昌宗可沒這種覺悟,一見楊帆對他禮敬有加,將抓捕延州上下官吏這等大出風頭的事交到他的手上,心中大悅,馬上吩咐道:「楊帆聽令,馬上把延州府正印官、佐貳官、首領官、雜職官,上上下下所有的官,都給我抓起來!」
張昌宗說完才發覺自己手中還端著酒杯,這時該擲杯為號才有戲劇性啊!張昌宗想也不想,馬上把手中杯往地上狠狠一摔,大喝道:「動手!」酒杯落地,摔得粉碎,這一下氣勢算是足了,卻不知這一摔吸引了多少仇恨值過來。
「末將遵命!」
楊帆非常配合,大聲領命,那扶陸府折衝都尉李衣白獰笑一聲,把手中刀一揮,喝道:「動手!」
手下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將便一擁而上,將謝太守、盧別駕、葉長史、藺司馬等一眾官員摁翻在地,先除官衣官帽,再用繩索捆了,手腳麻利的很。
四方耆老見此情景,只驚得目瞪口呆,楊帆見狀,趕緊湊到張昌宗身邊,低聲道:「張奉宸,對四方耆老。宜多加安撫。」
前期安排,楊帆總是獨斷專行,張昌宗心裡有點不痛快。如今見到了該出風頭的時候,楊帆卻處處唯他馬首是瞻,些許不痛快早就煙消雲散了。
張昌宗向楊帆滿意地點點頭,上前兩步,張開雙臂,高聲道:「四方耆老且勿驚慌,本官奉旨拿辦延州一眾貪官。與眾父老無干。今日有請諸位長者做個見證,再則本官還有託付眾耆老處,各位長者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葉落雨被幾個彪悍的扶陸府衛士摁倒地上,剝去官衣、除去幞頭,使一條繩索攢著四肢仿佛殺豬一般綁了起來。臉頰貼在泥上,死死地瞪著楊帆,瞪了半晌,黯然一嘆,慢慢閉上了眼睛。
整個延州府亂作一團,到處都是官兵抓人,好在有頭有臉的官兒們如今大都在刺史府。抓起來很容易。其中不無濫抓的,比如博士、醫學博士,還有一些無權無勢的「送老官」,這時也顧不得分辨。先一股腦兒抓了,登記造冊時問明身份再放掉就是。
至於小吏差官,都是些跑腿兒的小角色,雖說楊帆有除惡務盡之心。卻也明白這些人是一地執政之基礎,不能一鋤頭全刨了。何況這些小吏差官都是「上不正。下參差」的貨色,如果上官清廉他們就不敢胡作非為,如果上官貪婪他們自然也就沒了操守。換一批人上來還是這個德性,上哪兒找那麼多清廉自守的君子去,是以俱都放過了。
延州府風雲慘變,當扶陸府官兵沿著刺史府一路抄下去,意外地發現隱於後宅深處叢林之中那如詩如畫、富麗堂皇的深宅大院時,也不免驚於這謝太守之富。僅是自謝家後宅,他們就抄出了堆積如山的金珠玉寶、無數財富。
當然,官兵們順手牽羊,摸些易藏易匿的小件財物也是難免的。其實,包括如治軍較嚴的綏州史烈部官兵,抄沒各貪官府邸時也都有順手牽羊發筆小財的行為,這種事不可避免,張昌宗懶得管,楊帆則是睜隻眼閉隻眼了。
從一開始,楊帆的打算就是只抓首惡,抓大老虎,放小老鼠,那些心中有鬼忐忑不安的小老鼠們抱著將功抵過的想法,在這段時間自然戰戰兢兢,做事更為賣力。再者,長官被抓,軍隊進駐,他們之中既便有人想要興風作浪也只能徒呼奈何。
再加上楊帆提前找了藉口,把直接管轄鄉村一級的官吏集團「耆老們」召集到了延州府,向他們說明情況,由他們在朝廷查清案件委派新任地方官員之前安撫好地方。這些人在地方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本身就是當地豪強地主大族族長,在鄉村里一向說一不二,自然可以穩定地方的作用,一場
第九百一十九章 龍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