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地注意起自己的風度舉止來。
柳君璠清咳一聲,文質彬彬地道:「其實洛陽立於河洛之間,居於天下之中,北據邙山,南望伊闕,東據虎牢,西控函谷,群山環繞、雄關林立,素有八關都邑、山河拱戴,形勢甲於天下之美稱。
洛陽東壓江淮,西挾關隴,北通幽燕,南系荊襄,乃中原之龍脈,既稟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氣,又具南國水鄉嫵媚風流之質,故而奪天地造化之大美,成天人共羨之神都。風景名勝,那是有很多的。
小娘子雖說走過了幾個地方,卻未見什麼名勝古蹟,想必是沒有嚮導,不知勝景所在的緣故,若是小娘子不嫌棄的話,小生願為娘子嚮導,伴同小娘子同游洛陽,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呀?」
「好啊!固所願,不敢請耳!」
「夏侯櫻」笑靨如花,歡歡喜喜地道:「兒在敦煌時,便常聽人言,說中原人傑地靈,可是自到中原以後,結識的儘是一些滿身銅臭的人物,郎君是人家迄今所見,唯一入眼的青年俊彥。」
夏侯櫻說到這兒,稍稍遲疑了一下,臉蛋兒紅了一紅,垂下頭來,小聲問道:「只不知郎君你……可曾婚配了麼?」
柳君璠心頭怦地一跳,一個不敢想像的念頭頓時跳了出來,難道這位小櫻姑娘打算……
柳君璠無暇多想,趕緊答道:「某自幼苦讀,一心求取功名,醉心於學業,是以迄今尚不曾娶妻成家呢。」
這句話一出口,夏侯姑娘的表情一下子就輕鬆下來,臉上漾出一種極為歡喜的表情,雖然她立即就扭頭整理鬢邊秀髮,以此作為掩飾,那可聞而羞喜的神情已完全落入了柳君璠的眼中。
柳君璠心頭急跳,強做鎮定地道:「請恕在下冒昧,小娘子……咳!可曾婚配了麼?」
「還沒呢……,敦煌男兒,儘是些粗俗之輩,人家……怎麼看得入眼去……」
夏侯櫻低低地說著,含羞答答地抬頭,柔聲道:「人家喜歡的,是像柳郎這般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
這時候的女子雖然潑辣豪放,也不至於過度直白,夏侯櫻的話說到這種程度,已經是相當清楚的告白了,柳君璠聽了一顆心就像那球場上的馬球,被一桿打到了半天空,暈暈乎乎、飄飄搖搖,好半天都沒著沒落的。
灘地上面,擊鞠比賽正如火如荼,他哪有心去看上一眼,他這一腔心思,全都撲到眼前這座千嬌百媚的金山上了。
小柳未飲,已然大醉。
……
楊帆的確不曾接觸過馬球,更不會騎馬,所以他到了場上,便當起了擺設,勒馬一停,一動不動,看起了熱鬧。
擊鞠的主力是楚狂歌和他手下的四個兄弟,但是對方也看出他是最弱的一環,同時本就有心讓他出醜,因此藉助人多的優勢,對其他人看得甚緊,以人盯人、甚至兩人盯一人的法子,只在楊帆一個方向露出一個空檔,逼著他們把球傳給楊帆。
楚狂歌等人知道楊帆根本不會打球,哪肯傳球給他,以致連連失球,每失一球,雙方便交換場地再戰,無論怎麼換,楊帆都不用動,因為他根本就是騎著馬站在中線上。
如此幾個回合下來,雙方比分已經變成了五比一,楚狂歌這一隊大比分落後。弄得楚狂歌也急躁起來,當他再次得球,拍馬直衝對方球門,卻被四名對手聯手截住去路的時候,迫於無奈,他只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把球傳給了楊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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