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但他絕對沒有任何下作的舉動或言語,他只是心生好感,上前攀談幾句,就被張昌宗不由分說毆打了一頓。
杜敬亭信了,他相信兒子的人品,相信兒子不會騙他,反之,他已經領教了張昌宗的猖狂,他相信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兒子受了委屈。
杜文天又說,坊里關於張昌宗和上官婉兒的謠言與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他只是聽人說起過這些謠言,而且本無傳謠中傷之意,只是因為張昌宗在碧游宮時不依不饒,毆打他事小,卻讓杜家丟了臉面,他心生憤懣,為了泄憤這才說了幾句。
杜敬亭又信了,他覺得兒子一向識大體、明大義,的確不可能做出這種小人行徑,全是因為張昌宗過於猖狂,而他的兒子無法向權勢熏天的張昌宗討回公道,這才出言不恭,既是為了泄憤,也是為了維護家門。
杜敬亭氣憤過後,又聽了兒子這番合情合理的解釋,反而覺得是自己兒子受了委屈,是他這個當爹的不能為兒子申訴冤屈,心中便有了歉疚之意。不過,本著嚴父之道,杜敬亭心中這番感受是不會讓兒子知道的,他依舊讓杜文天在祖祠長跪三個時辰以示謝罪,這才叫人把他帶到自己面前。
看到兒子下跪太久,腳步蹣跚,步履艱難,還得兩個人攙著才能走進書房,杜敬亭心中便是一軟,一見杜文天作勢欲跪,忙道:「罷了,今日這個教訓,你要牢牢記在心裡才好,不用跪了。」
杜敬亭讓兩個家人給兒子搬了把椅子,又命他們退下,這才對杜文天道:「張昌宗要我父子召集四方賓朋向他謝罪指定在安逸坊的那幢宅子。那幢宅子如今已經借與武駙馬,宅子雖是我杜家的,可現在武駙馬才是那裡的主人,如果我杜家在那裡向張昌宗請罪勢必會得罪武駙馬。」
杜文天一看父親不是要繼續責罵他,而是有事跟他商量,心裡安穩下來,便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另選宅邸,便是把他請來樊川赴宴又有何不
杜敬亭嘆了口氣,道:「兒啊·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張昌宗此番發難,並非只為你對他的非議,自我杜家將武駙馬夫婦迎至安邑坊·就已得罪他了。
杜文天恍然大悟,杜敬亭又道:「二張之猖狂斷不會長久。但是眼下二張卻還不是我們杜家可以應付的,所以,張昌宗的要求,我們不能不答應。可要是就這麼答應,得罪了武家,我杜氏更是得不償失。」
杜文天一聽也沒了主意,不禁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杜敬亭捋著鬍鬚,輕聲道:「為父仔細琢磨一番·倒是想出一個法子。如果我們請武駙馬做東道,打著從中斡旋的幌子主持這場謝罪宴,那麼把酒宴設在安邑坊就合情合理了麼·這樣做既不會掃了武駙馬顏面,也算對張昌宗有了一個交待。」
這種事丟人現眼的,難道還能讓父親厚著臉皮去辦?自然要由他這當兒子的擔待·杜文天明白過來,馬上道:「兒明日一早就回安邑坊,一定讓武駙馬答應下來。」
杜敬亭擔心地道:「你的傷……」
杜文天道:「只是些皮肉傷,不礙事的。」
杜敬亭點點頭,起身離座,走到杜文天身邊,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緩緩走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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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武崇訓便命人備馬,說是跟韋德睿、朱洪君、武小混等人有約·要去終南山一游。府中管事忙提醒道:「駙馬,昨日杜府送來消息,不是說杜家公子今日要來請駙馬斡旋與張奉宸之間的恩怨麼?」
武崇訓「啊」地一拍額頭,道:「是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罷了,等他到了,引他去見公主,這事讓公主決定就好。趕緊備馬。」
管事答應一聲,匆匆下去準備,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武崇訓便帶著十多個侍衛,出安邑坊杜府,疾馳而去。
武崇訓離開約半個時辰,杜文天便到了安邑坊,一問武崇訓去向,公主府管事道:「武駙馬一早與人有約,游終南山去了,臨行交待,杜公子有什麼事,只管與公主商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