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成了江西人的表演演,一眼望去,殿上站的入選進士全都是江西人。
「翰林多吉水,朝士半江西」、「一半京官是贛人」。別的不說,瞧瞧內閣就知道了,永樂朝初立,內閣大學士七人,其中就有五個是江西人。
再往下去,各衙各司,也是坐滿了滿口南昌話、吉安話、撫州話的老表,把京城從南京搬到燕京去,你說他們能樂意麼?
滿朝文武一邊為了太子的去留問題互相掐架,一邊為了遷都與否跟皇帝掐架,朱棣卻不接招,他去接見外賓了。
朱棣先行召見了帖木兒國使節,又打又拉、又拉又打地弄出一個類似於「劃江而治」的調停方案,派使節持聖旨,隨帖木兒國兩支使節隊伍同往撒馬爾罕,調停其內戰,以息干弋。
隨後,朱棣又召見曰本國使節,表達了宗主國君主對曰本合法政斧的支持,同時態度鮮明地表示:支持由足利義滿嫡子足利義嗣擔任征夷大將軍一職。
朱棣做的很絕,他老爹朱元璋曾經封足利義滿為曰本國王,從那以後足利義滿給大明的國書就以「曰本國王,臣源義滿」自稱。這一回,朱棣直接下了一道聖旨,派傳旨太監攜金冊金印去曰本,二話不說,直接封足利義滿之子足利義嗣為曰本王世子。
曰本國王是大明皇帝封的,曰本王世子自然也該由大明皇帝來確認,大明皇帝既然確認了曰本王世子的身份,那麼一旦有人否定他的身份,甚或用武力奪取了本屬於他的權力和地位,大明干涉就師出有名了。
曰本國使節興奮若狂,千恩萬謝地打道回府了。
解縉雖然入了獄,他攜來的安南王陳季擴的降書還是要處理的,朱棣看了陳季擴的乞降書,又看了張輔隨乞降書送來的有關安南軍事、民事、政事的匯報,決定接受陳季擴投降,封其為交趾布政司右布政使,協助朝廷差派的布政使大人治理安南。
隨即,他就邀渤泥國王與其餘十二國使者,一同蕩舟玄武湖,遊覽金陵盛境去了。
朱棣就像懸鉤垂釣的姜太公,穩坐釣魚台,完全無視於河底的暗流洶湧,也不知道他想釣的魚到底是哪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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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可氣壞了工部左侍郎陳壽,陳壽大為憤慨,當即奮筆疾書,上書保太子,奏章上言辭懇切,痛陳利害,並直言不諱地直斥皇帝,將朝廷亂源歸結於皇帝寵溺漢王,故而漢王生野心,爭皇儲,亂源出於上,請求皇帝立即將漢王逐出京城,就任藩國,以還天下安定。
朱棣料理了諸國使節之事,又帶入貢的十三國使節游玄武湖歸來,看見這篇奏章,登時大怒,批示:「陳壽壞祖法,離間我父子,不可恕!」立即著錦衣衛將人拿了,把他投入了詔獄。
隨後,為太子求情的都督陳銘、刑部侍郎思溫、大理寺右卿耿通,也相繼入獄,這些人都是朝廷二三品的大員,機要中樞衙門的權貴,他們的被捕,令滿朝文武都惶恐不安起來,保太子保到丟官罷職、入獄待參,看來聖意已決,太子真是要廢定了。
這時候,紀綱審解縉一案又獲得了重大突破:解縉招了!
紀悠南沒敢給他上太過殘酷的刑具,以免弄得他皮開肉綻,萬一哪天皇帝來了興致,想見見這位前內閣首輔,錦衣衛就逃不了一個「屈打成招」的嫌疑,所以紀悠南用的都是比較陰損的刑具。
比如枷號,把解縉一枷,杵在那兒,站不直坐不下,猶如蹲馬步,而且是強迫蹲馬步,蹲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卻無法移動。再比如往他臉上蓋塊毛巾,朝上面澆水,拎一隻大水壺,水流不斷,你吸氣就嗆水,嗆到你崩潰,可是卻是一點傷都看不出來的。
解縉一身傲骨,奈何骨頭雖傲,卻不夠硬。三木之下,何不可求?解縉咬著牙撐了幾天,見還是沒有人救他出去,反倒是連東宮屬官帶各部大臣,接二連三地進了大獄,終於明白大勢已去,為了免受皮肉之苦,只得違心地招供了。
只是根本子虛烏有的事情,你讓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