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小腳兒,只在裙下露出那麼細細一寸的鞋尖,叫人慾看不得,那風情相貌,正是有資格與紫衣藤一較高下的三個姑娘之一。
老鴇子手中蒲扇貼著柳小腳的細腰往翹臀上一划,說道:「姑娘們的梳櫳之姿,起價均為二十貫,各位想做新郎倌兒的老爺們,可以開價了。」這個價倒也公道,是目前大明各大城阜給紅姑娘**的標準底價了,問題是,放眼整個大明,競爭到最後,可沒有一個紅姑娘的身價低於一百貫的。
「紫衣藤,二十五貫」
眾人剛要喊價,二樓便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看老鴇那架勢,分明是先要推銷這位姿色身段皆屬上乘的小腳柳,搏一個開門紅,這人竟然迫不及待地喊起了紫姑娘的身價。
眾人紛紛抬頭看去,竟然是坐在二樓的楊文軒。
楊文軒看著廳中眾人仿佛逐臭之蠅,對這種仗著幾個臭錢把嫖女人當樂事的舉動很是反感,他只想快些做好自己的事,把產業輸個精光,方便他脫手走人,哪有閒情逸緻看他們在這裡扯淡,故而直接喊出了紫衣藤的身價。
這輸也是有技巧的,他不能直接喊個低價,然後認輸走人,那樣的話,齊王再蠢也知道有問題了,他只能在一個恰當的時候收手,但是不管怎麼做,今晚肯定會產生一個驚人的身價,或許是大明開國以來破記錄的超級身價,大出血那是一定的了,可是比起他要達到的目的,還是物超所值的。
台下許多貴客本來就是看熱鬧來的,尤其是事先聽說了曹公子和楊公子對賭,對紫姑娘是志在必得,沒人願意和他們做無謂的爭鬥,早把紫姑娘放棄了,所以巴不得看他們兩人斗個你死我活,一聽楊旭直接喊價了,這些人頓時興奮起來。
前些年青州城曾有過一場類似的賭局,雙方也是由於意氣之爭,為了一件小事拿出家產對賭,最後「霽雲樓」的掌柜董澤鋒輸了,把自己那家頗為賺錢的大酒樓三年的經營權輸給了他的酒肉朋友王彥稀,直到上個月期限到了,才把酒樓收回。
僅這三年,王顏稀借雞生蛋,用董家的酒樓和廚子,給自己賺了四千五百貫巨利。想不到今晚有幸能再次目睹一場豪賭,而且賭注比昔年的「董王之爭」更加驚人,看客們瘋狂起來,拼命地叫著:
「曹公子,人家出價了,是個爺們跟他拼吶。」
「奶奶的,這個時候誰敢當縮頭烏龜,以後把腦袋藏褲襠里再上街吧」
「江公子,曹公子,楊家少爺這是虛張聲勢啊,別叫他唬住了,上啊上啊。」
「慫了不是?慫了不是?我就知道,他姓曹的濟南人不帶種,看看咱們青州楊公子那是何等氣概,呀呀個呸的姓曹的,你也算個戴頭巾的漢子」
看客們奚落、嘲笑、鼓勵……,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拼命慫恿曹玉廣和楊文軒對賭,一身男裝打扮,混在人堆里的彭大姑娘氣得七竅生煙,她真想拔腿就走,可是雙腿卻仍牢牢地釘在那兒,她想知道結果,如果楊文軒真的勝了,今夜留宿「鏡花水榭」,她回去收拾鋪蓋就走,管他這個敗類是死是活
曹玉廣雖也心中忐忑,可是一見對方這麼沉不住氣,居然迫不及待地叫價,他反而笑了:「看起來對方比自己還要緊張啊……」
這樣想著,曹玉廣心頭大定,很沉穩地坐定,舉起茶盞,輕撥茶沫兒,淡定地道:「三十貫」
「轟」眾人又一齊看向對面樓的楊家大少,桌椅板凳一陣響,等著他出價。夏潯剛要開口,忽然有一個長得人高馬大,方方正正一張大臉,牛眼稜稜,穿短褐系青頭巾的大漢跑進了夏潯的雅間,彭梓祺在樓下看見,不由一怔:「二愣子他來幹什麼?」
二愣子滿頭大汗地對夏潯低語幾句,夏潯臉色大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說甚麼?」
「少爺,小荻……小荻不見了,到處都找遍了,王員外、趙郎中家的丫頭都說早就回去了,咱家的小狗也跑回來了,可是小荻哪兒都找不到。」
夏潯登時臉色鐵青,轉身就往外走,樓上樓下的客人登時一片譁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