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協作和幫助,就只有死路一條。他們因為這種罪名被放逐,其他部落也不會接受他們,他們與全家老少除了被人擄走為奴,就只有慢慢耗死。
一族之長對族人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力,原因也正在於此,否則自己就能活得好好的,誰還拿你族長當回事兒?唯其如此,驅逐出部落,就等於宣判了他全家人的死刑,他們自己一死也就算了,還要拖累父母妻兒,如何不怕?
夏潯對瑪固爾渾笑道:「不要著急,且讓我來問問他。」
夏潯舉步上前,向那下跪的幾人問道:「明知竊取族人財物為人所不恥,一旦被抓住還要受到重罰,你們為何還要執迷不悟呢?」
那幾人不知他的具體身份,卻也知道連瑪固爾渾大人都要看他臉色行事的,若他肯松鬆口,自己一家人就有了活路,那迪古乃便向他叩頭哭泣道:「這位大人,迪古乃堂堂正正的一條漢子,也不想做這恥辱的事情啊。只是……前些天韃子打到這邊來,我們躲避不及,所有的牛羊財產,就連氈包都被搶走了,迪古乃吃草皮、啃樹根也沒什麼,可是年邁的母親、年幼的孩子……,大人,小人一時糊塗,做下了錯事,惹惱了瑪固爾渾大人,大人不開心,便把我們鞭笞而死吧,只求不要逐我全家離開!」
「原來如此……」
夏潯沉默了片刻,轉身對瑪固爾渾道:「瑪固爾渾大人,本督替他們幾人求個情,免了他們的刑罰,也不要逐他們離開部落了。他們偷竊族人財物,確實有罪,不過罪無可恕,情有可原啊!此番韃子入侵,我沿邊有部分烽燧關隘受到了破壞,如今正在陸續修復。這幾人既然犯了罪,就叫他們去修築烽燧、修復關隘來贖罪吧。既然是以罰低罪,我那兒可是只管飯不付工錢的。」
夏潯笑吟吟地瞟了大喜過望的迪古乃等人一眼,又對瑪固爾渾道:「他們的家人也一起去吧,有力氣的就去修築烽燧,婦人嘛,給大家做個飯菜、縫補個衣衫也是個活計,罪不及其家人,他們的家人去務工,工錢我是照付的,這樣也可解他一家暫時之憂。
至於以後……,瑪固爾渾大人身邊以後也是要用到不少人的嘛!另外,不知你族中還有多少這樣的人家,如果有人願意去我那兒做工,靠力氣吃飯,我一律歡迎,瑪固爾渾大人,如果有這樣的族人,你回頭可以統計一下,全都送到我這兒來!」
瑪固爾渾被他叫了一聲「大人」,當即有些飄飄然了,哪還有不答應的道理,再說這些受了兵災的族人,正愁無法安置,如今他們能找到個吃飯的地方豈不皆大歡喜?至於夏潯說的他「以後也要用到不少人」,瑪固爾渾更是心領神會,忙一迭聲地答應了,向那幾人瞪眼道:「若非部堂大人起了憐憫之心,我今曰斷不能容得你們,還不謝過部堂大人!」
迪古乃等人喜極而泣,把頭重重磕在地上,連聲謝恩,頭皮都磕破了。
這時,四下里圍攏來看熱鬧的人已經里三層外三層了,夏潯轉向眾人,朗聲說道:「本督開恩,對偷竊族人財物的迪古乃等人以罰代罪,原因是,他們這麼做乃是生計無著,為了瞻養父母、撫育子女,並不是對作殲犯科者一律優容,這一點,你們須謹記著!」
夏潯踱出幾步,又道:「方才本督已經問過了,他們之所以生計無著,乃是韃子入侵,擄掠我邊民的結果。你們都是我大明子民,自當受到我大明軍隊的保護!前幾曰,本督已然發兵,對前番掠我邊境的韃靼烏古部落實施突襲,我要的結果是:悍然侵我邊民的烏古部落,從此在草原上消失!」
夏潯的話擲地有聲,充滿霸氣,一時間四下里議論紛紛。
夏潯又道:「在這哈達城做生意的商人,來自四面八方,你們之中,也有韃靼人,你們可以把本督的話傳揚出去,誰敢來侵犯我們,我們就要以十倍的懲罰打擊他們,一次不夠,就再打一次,打到他服為止!當然,願意與我們和和氣氣做生意的,只要表現出他的誠意來,我們一概歡迎!然而,想鬧事的、想占便宜的,那就只管來!朋友來了,我們有美酒招待!敵人來了,我們有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