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躍,順手收了手帕,看著那小少年道:「你認識我?」
那少年連連點頭,驚喜地道:「認識認識,上大夫有一天腳踏著一隻好大好大的葫蘆,在半空裡飛,我在我家門前看見過。
可我剛才有點沒記住,還是看你仍舊站在空中的樣子,才一下子想起來。」
陳玄丘哈哈一笑,也沒想起來是哪一次自己踏著葫蘆在天上飛,便問道:「你是寧亞祝家什麼人?
怎麼自家人打將起來了。」
這時,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放下小少年,上前抱拳一揖,畢恭畢敬地道:「在下惡來,家父是大夫蜚蠊,這是我二弟季勝,見過陳上大夫。」
蜚蠊之子?
那是自己人吶!陳玄丘回京後,費仲、尤渾、蜚蠊等五人可是第一時間登門拜訪過的,這五個人都屬於投機派,循著舊體制他們永遠沒機會出頭,所以就迎合殷受的變革想法,這才被提拔上來的。
而陳玄丘就是推動、鼓勵殷受變革舊制度的「幕後黑手」,和他們自然是一個鼻孔出氣。
這時一聽這兩個孩子竟是蜚蠊的兒子,馬上就站到了他們一邊。
陳玄丘臉色一沉,指著幾個大漢斥責道:「你們都是壯年,欺負兩個孩子,成何體統?
這兒是寧府,你們寧府就是這般待客的麼?
嗯?
你們看看,把他們都打成什麼樣子了。」
這兒是寧府,惡來和季勝兩兄弟是在寧府打架。
他們兩個身上倒沒什麼傷勢,可對方……一個個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
沒錯,陳上大夫就是這麼的幫親不幫理。
「陳上大夫?
你好大的官威呀……」突然,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帶著些揶揄的語氣。
陳玄丘扭頭一看,就見一群人從院子裡趕過來。
頭前是一個中年婦人,身著綾羅,雖然已年近四旬,體態依舊保持得很好,可以看得出她年輕時候容顏非常姣好,只是顴骨較高,嘴唇較薄,未免顯得有些刻薄。
在她身後,跟著四個踩著小碎步垂首陪行的丫環,看起來有些怕她。
這婦人走到前面,冷冷地掃了一眼幾個壯漢的狼狽相,沒好氣地呵斥道:「一群沒用的東西,連兩個孩子你們都對付不了。」
幾個壯漢慚然低下頭去。
婦人又看向陳玄丘,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們寧家太老爺,乃是奉常寺的神官。
陳上大夫,你是朝廷的官員,我們寧家的事情,似乎還輪不到你陳上大夫出面吧?」
陳玄丘微笑道:「看來你的消息閉塞的很,如今我還是奉常寺糾察天下七十二路總判官,凡我奉常寺所屬,你說有誰我查不得?」
那婦人怔了怔,錯愕地道:「總判官?
奉常寺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職務?」
陳玄丘笑容可掬地道:「就是今天。」
婦人一聽大怒,以為他是在消遣自己,勃然大怒道:「就算真從石頭縫兒里蹦出了個什麼總判官,也管不到你管我們寧家,我們寧家太老爺可是奉常寺右亞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啪!」
一記耳光扇到了那婦人的臉上,記得她倒退三步,臉上立時現出五道指印。
陳玄丘收回手,沉聲道:「這句話,若是寧亞祝對我說出來也還罷了,你是什麼人?
你也配和本大人如此說話!」
「你敢打我們麻管事,把他拿下!」
眾壯漢一見,立時一擁而上。
惡來和季勝見陳玄丘出手,卻是大喜,季勝更是高聲叫道:「打的好!」
「統統滾開!」
那中年婦人氣的臉都紅了,尖叫一聲,叱退眾壯漢,惡狠狠地瞪著陳玄丘,點頭冷笑道:「好!好得很!我麻碴兒可是已經有二十多年不曾挨過打了,今日承蒙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