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仗我們公子,暫攝兵權,有何不可?」
陳玄丘擺擺手,笑道:「問題不在這裡,我對兵權,毫無興趣。不過,滅姬國之功,我的確要搶,而且要全部搶到手。不論是奉常神官,還是朝廷的大軍,我都不希望他們沾惹其中,我必須要讓天下人清清楚楚地知道,挽大雍於將傾,救社稷於危難者,就是我們!」
陳玄丘停住腳步,指了指烏雅,又指了指金翼使:「我們!懂嗎?」
這回反而換了金翼使不解了:「公子,我們又不想在大雍做官,為什麼要爭這份功勞?」
陳玄丘道:「因為,在天庭的渲染之下,妖族魔族的名聲,一向不大好。還有就是……」
陳玄丘轉首看向山下的太平關,喃喃地道:「那些奉常神官,是被天庭利用,又被天庭出賣的可憐人,當他們明白一切的時候,未嘗不可以把他們拉過來,站到我們一邊。你們為人族而戰,立下大功,就是被他們接納的一個關鍵。」
這時候,天空中一道極光似的璀璨光芒突然閃耀了起來。
那光輝一起,似乎黑風山上常年不減的罡風都突然因為它的美麗而溫柔起來。
陳玄丘看著那一道道迷離變幻的光,微笑道:「涅槃也來了,很好,有他們在,我爭取奉常寺神官,便又多了幾分把握。」
這時,三十六劍侍童子中的付乙綽,健步如飛地趕來,稟報道:「總判大人,山下來了三個人,說是什麼涅槃之光的人。」
陳玄丘笑道:「不知來的是玉衡還是湯唯,你帶他們來見我。」
付乙綽憤憤不平地道:「那三人中,有一個女子,自稱什麼嬋媛的,說叫總判大人去迎她,簡直狂妄,要不要我們……」
陳玄丘就像老鼠見了貓,慌忙道:「她也來了?我去,我去!」
陳玄丘嗖地一下竄了出去,又嗖地一下竄了回來,問道:「她現在何處?」
……
當黑風山失陷的消息傳到姬軍大營時,姜飛熊的臉色登時陰沉下來。
因為幾次透支精血占卜,他現在白髮蒼蒼,滿面皺紋,有如一個行將就木的古稀老人。不過,他的皮相確實好,看起來仍是慈眉善目,縱然眉宇間滿是憂鬱,也有一種心系蒼生的感覺。
淺陌公主道:「國師,陳玄丘一到,便奪下了黑風口,來者不善啊。」
姜飛熊沉默半晌,向帳前一位將領問道:「準備布下閻羅天太陰戮魂陣!」
淺陌公主驚呼道:「這是什麼?鬼王宗的幽冥戮魂大陣?」
那將領有些尷尬,吱唔了一下,求助地看向姜飛熊。
姜飛熊微笑道:「公主誤會兒,鬼王宗的幽冥戮魂大陣太過簡陋了些。之前,已經由南疆大巫神加以改造,老夫又以奇門遁甲之術予以了完善,如今的閻羅天太陰戮魂大陣,威力與當初鬼王宗的護宗大陣相比,已是雲泥之別,不可同日而語。」
淺陌公主道:「我不是問它的威力如何,我是說,布這大陣,也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條人命不成?」
姜飛熊臉色微微一沉,道:「戰場之上,有敵無我。」
淺陌公主臉色一白,道:「那就是真的了?近萬條性命,你去哪裡……」
淺陌公主突然驚呼一聲,掩口道:「我明白了,你們之前說為了避免有人私通雍軍,將周圍百里的百姓都集中拘束於朝陽穀。難不成,就是想用他們……」
姜飛熊淡淡地道:「正所謂慈不掌兵,公主殿下不可存了婦人之仁。」
淺陌公主顫聲道:「可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啊,而且……而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姜飛熊道:「我姬國自起兵東進,受阻於太平關前,如今死傷已愈十萬之眾。再拖下去,我姬國還將死更多的人,公主,改天換日,哪有不流血的,與其流我們的血,不如流他人的血。」
淺陌公主搖頭道:「他們只是無辜百姓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