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鐵蛇在後方遠遠地停下,這種情況下,所的武裝鐵蛇都被調出,它們運送著物資,支援著防線。
逆模因子彈被重新填補,密集的火力網將突破的妖魔再度逼退了回去,鎮暴者們踩在屍體上,擠壓出猩紅的液體,有的則爬上了倒下的鐵骸上。
在這屍體的堆積下,很多鎮暴者與幽浮屠的殘骸都匯聚在了一起,變成了一道鐵鑄的城牆。
「把它們逼退!快!」
有鎮暴者高聲吼道,這是難得的機會,妖魔的攻勢被再度擊潰,而他們要搶回守衛的防線。
刺耳的尖嘯聲響起,一道螺旋矛划過視線,將一頭鐵甲的妖魔貫穿,矛頭所攜帶的力量極大,粉碎了整個胸膛不說,還將其狠狠地釘在了一旁的建築上。
經歷了這麼多的轟擊後,建築再也難以支撐,轟然倒下,將屍體徹底掩埋。
破碎的瓦礫間,有穿行的佚名停下,他看到一張照片從灰塵間落了下來,可不等他看清照片上的人物,它便被猩紅的積水吞沒,再無蹤跡。
「佚名們,還有什麼辦法嗎?別藏著掖著了。」
原罪甲冑隨意地拖起一具幽浮屠的殘骸,這東西的裝甲要比原罪甲冑的厚的多,用力地掰扯下,一面布滿凹痕的裝甲被它當做盾牌拿在手中。
「佚名和你們沒什麼不同,說到底我們只是有了逆模因加護的普通士兵而已。」
有佚名回答著高文的話,他臉上儘是污血,高文看不清他的樣子。
「所以呢?」高文問。
「所以我們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佚名的回覆很是冷淡,也有可能是他太累了,累的已經調動不了什麼情緒了。
「真遺憾啊……」
高文看著火海里躍動的身影,它們仿佛無窮無盡般,怎麼殺也殺不完。
「這有什麼遺憾的?」佚名不理解,「我們以前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高文略顯意外,只是面甲遮住了他的表情,佚名能看到的,只是一個傷痕累累的面甲而已。
「就這樣,看似不可能贏的戰爭,一次又一次……」
佚名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
「難道你們每次陷入這樣的絕望時,都奢望有什麼東西來救你們嗎?」
「確實,我們管那個東西叫信仰,奢求所謂的神來救我們。」高文回答。
「那所謂的神,有來救你們嗎?」
佚名問著,他握著折刀,踩在屍骸之上。
高文和其他人站在了一起,他們就像一排正欲衝鋒的槍騎。
「大概……是沒有吧。」
高文仔細地想了想,記憶里確實沒有過。
雖然有些人,嘴上神神叨叨的沒完,虔誠的不行,但實際上所謂的神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大家都是這樣,徒勞地信仰著,然後在祈禱聲中死去。
「這不就得了?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功績,冠於所謂的神呢?那明明是你們自己做到的。」
佚名又說道。
高文似乎有些理解他的意思了,他能嗅到寒風裡吹來的血腥,強敵近在眼前。
「是啊。」
他喃喃自語著。
沒必要期待別人,高文會守住他的道,就像曾經無數次的戰鬥一樣。
迸發的轟鳴震碎了所有人的思考,大家只剩下了殘忍的本能,揮起武器,架起盾牌,數不清的槍火燃起,和越過防線的妖魔撞在一起。
盪起劍刃,碎肉漫天。
異國的人們聚在了一起,有的揮起戰斧,有的劈下大劍。
尖爪與裝甲摩擦著,激起重重火花,有的鎮暴者倒下了,還有的失去手臂,但還固執地揮起拳頭,砸斷妖魔的脊柱。
逆模因子彈在激烈的戰場間穿行,佚名們遊走在死亡的邊緣,子彈精準地命中一頭又一頭的妖魔,將一息尚存的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