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目標了,身影如雷霆,釘劍撕開牆壁,血淋淋間,洞穿一層又一層的阻礙。
「不,有件事你搞錯了。」
扭曲的哀嚎聲響起,一隻又一隻的手臂從長廊的兩側伸出,並且隨著勞倫斯的前進,長廊開始擠壓縮小,就像收攏的腸道,尖銳的指甲狂舞著,試圖留住勞倫斯。
「船被替換了多少的零件,都無所謂的,因為它是『船』,它的使命是『航向』,而不是其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只要能繼續履行使命,它究竟是什麼樣的船,還重要嗎?
大船、小船,甚至說只是一顆破爛的木頭,只要它還能『航行』,不就足夠了嗎!」
迸發的焰火將長廊化作了烈焰的地獄,數不清的手臂如海草般揮舞著,在高溫之中化作了焦黑的軀殼,隨著釘劍盪起,紛紛破碎成如雪般的碎屑。
勞倫斯衝出了束縛,大量的血漿落在了身上,而後被高溫蒸發,空氣間縈繞著腥臭的氣味。
「對,勞倫斯確實已經死了。」
他自言自語著。
「他已經變成了另一頭惡魔,可憎邪異,再也取不回身為人類的高貴。」
灼熱的氣息從喉嚨間吐出,勞倫斯的胸口仿佛積蓄著烈焰,隨著心臟的跳動,不斷地升溫著。
「但他仍擁有著『勞倫斯』之名,他的使命沒有改變。」
再度抽出另一把釘劍,他握持著雙劍,與此同時更多的撕裂聲響起,緊接著四周的牆壁破裂,鮮血與碎肉間,一個又一個的勞倫斯披荊斬棘,出現在了這裡。
他不需要走迷宮,只要一路砍過去就好了,得益於這怪物是如此的龐大,讓勞倫斯泄憤起來,也方便了許多,只要瘋狂地砍殺著四周的建築就好。
「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感到痛。」
勞倫斯好奇著,揮起劍刃的風暴。
建築在顫抖,建築在哀嚎,建築試著反擊。
一頭又一頭的妖魔從牆壁之中「融化」出來,猩紅的觸肢緊隨著它們,但面對成群結隊的勞倫斯,這點抵抗還是顯得太無力些了,轉眼間便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勞倫斯做好了完善的準備,沒有什麼東西能擋住他。
強烈的侵蝕透過層層阻礙壓制在他的心神上,那裡便是風暴的核心,他能隱隱感受到那【間隙】的存在。
所有憎惡的修飾詞堆疊在一起都難以形容那股力量,那是一切災厄的源頭,地獄所敞開的大門。
可就像最後的美味般,勞倫斯並不急於品嘗它,在死斗開始前,他要進行足夠的試錯,為自己的狂熱畫上終點。
就在此時,又一陣刺耳尖銳的嘶鳴響起,勞倫斯看向前方,一團……一團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東西出現在了眼前。
那就像一團巨大的肉塊,源源不斷的血漿正從其表面析出,肉塊上有著諸多凹凸不平的疙瘩,疙瘩間糾纏著一縷縷細長的頭髮,它們密密麻麻地和碎肉粘連在了一起,有大塊大塊的污血凝固在其上。
短暫的蠕動後,一根又一根的手臂從其中探出,瘋狂地掙扎著,好像要逃離肉塊的束縛般,尖銳的指甲抓撓出一道道傷口,傷口之下則是暴露的白骨,隨著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掙扎,慘絕人寰的哀鳴聲不斷地響徹著,聲音尖銳的就像一把把利劍,要將喉嚨割開。
這就像用數不清的屍體所堆疊起來的聚合物,這樣的景色勞倫斯看的已經夠多了,在地獄裡呆的夠久了,他也早已習慣這一切了。
扭曲的肉塊與他之前所斬殺的怪物之間,也沒有什麼區別可言,只是另一個待宰的羔羊的罷了。
他提起釘劍,大步走去,但突然的震動打斷了他的行動。
建築在哀嚎著,顫抖著。
勞倫斯起初也有些不明所以,緊接著他也感受到了,那疾馳而來的侵蝕,在這殘酷的地獄裡,又有新的角鬥士加入戰場。
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