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鄂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這個蒙面男——哦,現在不蒙面了
此人很年輕,最多不過二十出頭,不比夏閻真大幾歲。
因為憤怒著急的臉赤紅一片,可以看出來,相貌倒是清秀。
如果沒有看錯感覺錯的話,此人的樣貌和楊香蓮有幾分相似。
陶鄂意識到什麼,注意力集中在楊香蓮身上。
「我們到了。」這個時候,夏閻真他們已經來到,悄無聲息地翻過外牆,將此小屋圍住。
隨時都可以衝進來。
「稍微等一下,事情有點變化,讓我試一下。」陶鄂說道。
四人等待著。
房間內,陶鄂沒有再去看那個被他搞得幾乎「道心崩潰」的小青年,而是看向楊香蓮:「楊夫人,我們自認為算是救了你,你這又是何意?」
聽到這話,男子有些慌亂驚訝地看向床上的楊香蓮。
「昏迷」過去的楊香蓮動了一下,隨後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皺巴巴的衣服,行禮道歉:「不好意思,恩公,這是我的弟弟,他……」
楊香蓮有個弟弟,幾年前離家出走,說是去闖蕩天下。
一直杳無音訊,卻在昨晚突然出現,找到楊香蓮。
姐弟兩見面,自然是抱頭痛哭,相互訴說這些年的經歷。
楊香蓮的經歷不去管。
其弟楊廷當年離開後,無意間結識了天心會的人,一年後正式加入天心會,成為其中一員。
因為本地人的身份,被「召回」到這慶烏府里做事。
回到故地,楊廷自然要找自己的姐姐,從以前的住處找到楊香蓮現在被鳩占鵲巢的院落,卻沒能找到自己姐姐。
原本楊廷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左鄰右舍打聽——他天心會成員身份在這慶烏城內,就分部中人知曉。
就和其他人一樣,都有一個明面上光明正大的身份。
何耐楊廷有些心虛,一時間還沒適應這種「雙面」生活,又疑神疑鬼,總覺得事情不對。
於是找了分部的成員幫忙。
對方掐指一算,算出楊香蓮下落。
楊廷就找了過來,楊香蓮面對自己的弟弟,自然沒有隱瞞。
將事情和盤托出。
楊廷倒也不是真的傻小子,便做了這個局來試探所謂的明教,到底是不是嫉惡如仇,想要行路見不平之事。
結果嘛,也看見了,可憐的楊廷被陶鄂站在道德高地指指點點,氣得差點飆淚。
恨不得跑回一開始之時,給自己一巴掌,你擱那裝什麼?
直接問不好嗎?
被罵成這樣,丟人!
「原來如此。」聽完楊香蓮的話,陶鄂點頭,哼哼兩聲,「天心會,不外如是。」
「!」
楊廷立刻瞪大眼睛,像是鬥牛一樣看著陶鄂,侮辱他可以,但不能侮辱天心會。
「你不服氣嗎?天心會有你這樣冒失之人,也不見得高到哪裡去。」陶鄂說道。
這話讓楊廷氣急,卻又無法反駁。
「既然楊夫人有親人,那就不便留在此地了。」陶鄂接著,態度冷澹,直接下逐客令。
楊香蓮狠狠瞪了楊廷一眼。
這是惹得恩人不高興了,也是,明明是救命恩人,卻被欺騙。
換成她也會不高興的。
楊香蓮嘆息一聲,再度道歉。
楊廷則是在旁邊硬著脖子,像是一隻鬥雞。
「姐,我們走吧。」楊廷對著楊香蓮說道。
楊香蓮點點頭,她弟弟是天心會的人,她其實也不方便繼續留在此地。
罪上加罪,罪加一等,還會拖累這幾位明教義士——大概吧。
楊香蓮走之前自然不忘記向陶鄂告別,只是姐弟兩人剛剛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