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村的冬天極冷,後山的寒風穿梭在一座座如蒙古包般的墳塋中,發出悽厲般呼號聲,如鬼魅般瘮人。
「哇爸爸媽媽不要丟下萌寶,萌寶害怕。」一座快被封死的墳塋中傳來稚嫩孩童悽慘的哭喊聲。
「閉嘴!再叫老子掐死你!」朱大年抹著冰冷的水泥,本來就凍得不耐,此時更是煩躁。
「嗚嗚」萌寶咬住嘴唇,不敢再哭出聲。
「該死的小野種,都兩天沒吃飯了,還這麼有力氣嚎,乾脆直接弄死算了。」朱大年將最後一塊磚也砌上,稚嫩悽慘的哭聲被堵在墳裡面。
「不行,萬一那人不給咱錢,咱們就人財兩空了。」潘桂香反對道。
朱大年攏了攏衣領,縮了脖子,「也是,畢竟咱們沒見過那人,她要是不給錢,咱們再把這小野種弄出來。」
「對。別的不說,留著這小丫頭還可以給家裡幹活做飯,長得也不錯,還可以賣到山裡給人做童養媳。」說到這裡,潘桂香又因損失了一筆錢而肉疼。
「媽媽救救我。萌寶好怕,萌寶好餓好冷,萌寶會幹活,會掙錢養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不要丟下萌寶好不好」墳塋被封死,萌寶哭著哀求的聲音越發顯得虛弱。
「不要叫我媽媽,我不是你媽媽,你不過是我們買來的。一個小丫頭片子也配叫我媽媽?」
潘桂香想起來就氣,買來時說是小子,結果變成了丫頭片子,花的錢也要不回。
要不是這丫頭還有點用處,她早把她溺死了。
「走了,你跟個小野種廢什麼話?」朱大年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不會被人發現吧?」潘桂香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四周。
「不會,幾個村的墳地都不在這裡,這裡百年前就荒廢了,又是風口,大冬天的沒人來。」
「也是,咱們先把她扔在這裡,就告訴那人已經將她殺了。她要是給錢就了了,不給錢咱們再把這丫頭弄出來,再讓她給咱們當牛做馬。」
兩人很快敲定了主意,並肩下了山。
啜啜泣泣的萌寶這才明白,原來他們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自己是被他們買來的。
原來她是一個沒人要的小孩兒,原來她沒有爸爸媽媽。
周圍很黑,黑得不見五指,就像張開嘴巴的大怪獸。
萌寶縮成一團,無力地敲打著牆壁,「哇萌寶怕,誰來救救萌寶,小蘇姐姐救救我」
「村長爺爺,村長奶奶救救萌寶,萌寶好餓,好冷,哇」
弱弱的聲音湮滅在呼號的寒風中。
不知過了多久,萌寶哭累了。她好冷,好累,身上好疼,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突然,一顆七彩閃亮的珠子從她的體內飛了出來,懸在半空,不斷地旋轉著。
一股股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陰力從珠子上散發而出,直射入萌寶的體內。
一片朦朧中,萌寶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親爸爸,親爸爸來找她了。
「爸爸,爸爸,救救萌寶」萌寶無意識的呢喃著
「女兒我的女兒!」唐天筠猛地驚呼一聲,一下子從夢中醒了過來。
「家主。」林管家望著眼前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此時卻滿臉憔悴的男人,不由擔憂。
「再開快點兒,我夢到萌寶被人活埋了。」唐天筠滿頭大汗,神情急切,明顯還沒有從夢中清醒過來。
林管家揮了揮手令司機開得再快些。
農村的土路坑坑窪窪,儘管他們坐得都是豪車,也免不了顛簸。
「家主不要太過擔心,我已經通知了渭水村村長,他應該在村口等著,小姐她一定會沒事的。您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再休息一下吧。」
見規勸無果,林管家沒有再說。
一路都在無聲的焦急中度過。
到達渭水村村口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