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寧夏之敵,已過白家堡,距此三十里!」清軍斥候,不斷奔馳回來,傳遞著魏軍的消息。
鰲拜有些驚訝,同時又有些自得,看來他真是把魏軍給逼急了。
如果他的計劃成功,關中必然被清軍洗劫,而由此帶來的影響,那個趙大憲就算是皇親國戚,也承受不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趙大憲為了不讓他沖入陝西,看來是豁出命去了。
鰲拜冷笑一聲,但也不敢遲疑,急忙下令大軍轉向,開始列陣,準備迎敵,只余身后土塬上的魏軍,則交給一萬漢軍和藩兵們去處理。
近千年的水土流失,使得河谷像是大碗的切面,中間是底部,兩邊是斜著的黃土坡。
谷地很寬闊,不過三萬清軍馬軍想要擺陣,卻也十分的擁擠,清軍行動中陣形不免混亂,手忙腳亂地各就各位。
就在清軍結陣時,北面揚起一片黃塵,魏軍兵馬已經接近。
清軍見北方的動靜,三萬清軍動作立時快了一些,很快就轉變為戰鬥陣形,分為前後左右中,五個部分,其中除了前軍和攻擊土塬的後軍,是下馬的步軍外,其他三部都是騎兵。
這時三萬清軍按照值守擺好陣勢,車粼粼馬蕭蕭,風中一片寂靜,只有戰馬打響鼻和風卷大旗的獵獵聲。
鰲拜、孟喬芳等人在中軍大旗下,清軍大陣後方的土塬上,劉體純率領魏軍將士繼續與衝上來的清軍做換命搏殺。
河谷內大風呼號,吹動大旗獵獵作響,一臉驕橫的鰲拜,騎馬駐立於大旗之下,目光看著越來越近的楊塵,心中冷笑,「來吧,今日本將就讓西魏的蠻子,知道大清第一猛將的厲害!」
鰲拜就是從寧夏府段長城,破關牆而入,本想直接擊敗增援鎮遠關的趙大憲,不想著廝居然縮進了城中,鰲拜不準備攻城,所以繞城而走。
等他一走,縮進城裡的趙大憲,便立刻出城,跟在他的身後,而每當他準備回頭,擊敗趙大憲時,這廝不是又縮回了城中,就是選擇險要之地堅寨固守,讓鰲拜幾次突襲都不成功。
鰲拜看了看身邊的精銳一眼,臉上冷笑連連,就怕你窩在城中,現在出來野戰,本將求之不得。
就在鰲拜等待趙大憲兵馬過來時,一隊騎兵奔馳過來,翻身下馬,急聲稟報,「啟稟護軍,南方發現楊塵,有大股敵兵正疾奔過來!」
這話讓鰲拜一驚,立刻就笑不出來了,他身邊的清將才感覺到情況不對,忽然有了一種落入陷阱,被魏軍包圓的不祥之感。
鰲拜猛然轉首去看,不過他的人馬在谷底,卻看不到西南方向的情景。
「南方的蠻子距離此地還有多遠?」鰲拜終於打起十二分精神,沉聲喝問。
「看楊塵,相距三十里左右!」騎兵稟報。
鰲拜和眾多清軍臉色頓時一沉,這時旁邊的孟喬芳卻道:「楊塵在三十里外,這裡溝壑眾多,南面來的魏軍距此的實際路程,應該是五十里!」
鰲拜聽了這話,心中稍定,而這是北面過來的魏軍騎兵,已經在遠處停下,後面近兩萬魏軍士卒,如潮湧動,谷地中旌旗漫天,如林的長槍徐徐而來。
趙大憲身穿鐵甲,頭戴鳳翅盔,身披披風,騎著一匹黃色戰馬,手中提著偃月刀,威風凜凜的打馬慢行於眾軍之前,身後是近兩萬魏軍。
這時趙大憲將手中偃月刀一抬,身後魏軍士卒便忽然停止腳步,谷地里瞬間鴉雀無聲,殺氣騰騰。
很顯然,趙大憲並沒有突襲清軍的打算,而是勒馬不前,遠遠的做出監視和觀望的姿態,等其他魏軍趕來,再群毆鰲拜。
魏軍不動,鰲拜卻必須要動,作為滿清巴圖魯,大清國的猛將,他除了悍勇彪悍之外,做事也非常的果決。
此刻南路魏軍還未趕來,清軍側翼沒有壓力,不快速出手,便真有可能被魏軍包餃子了。
「右翼馬軍突襲!」鰲拜沒和任何人商量,果斷髮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