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杜主任被氣的直哆嗦,她抬手指著周從文,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從醫幾十年,杜主任還沒遇到過周從文這種跋扈的傢伙,也沒被人這麼「侮辱」過。
真拿自己當實習醫生麼!
「把手放下。」周從文微笑著說道,「作為一名大主任,自己科室的事兒出了明顯的紕漏,你還有臉站在這兒指手畫腳,現在醫生都不要臉麼。」
「…」杜主任被周從文很直白、絲毫不掩飾的話給罵懵了。
他,
怎麼敢!
「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周從文冷冷的看著杜主任。
這回不光是婦科的三名主任傻了眼,韓處長都有些懵。
甚至連文淵都覺得周從文幫自己說話幫的有點過,他抬手撓了撓頭,想要勸一勸周從文。
可是沒等文淵說話,周從文冷聲說道,「韓處長,麻煩找一下口腔科。」
口腔?
韓處長疑惑的看著周從文,並沒有馬上去打電話。
」一氧化二氮麻醉,最早是口腔科用來拔牙的。」周從文簡單解釋道,「讓口腔科懂麻醉的醫生來看看,看看你們幹的好事!「
說到一氧化二氮的麻醉,杜主任的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而韓處長卻恍然大悟。
他發現自己沒注意到的細節。
是一氧化二氮!
患者的猝死是麻醉問題!!
真笨啊!韓處長差點用自己腦袋撞牆。
一葉障目,自己之前也被婦科的幾位主任的說法給「先入為主」,認為事情肯定是文淵對ercp手術的理解不到位所以才發生的。
要不是看在周從文的面子上,韓處長一早就定性了,根本不會讓他們在自己面前陳詞。
可就算是給了文淵機會,這貨也沒說出個子丑寅卯來,所以韓處長一直偏向於是文淵的錯。
萬萬沒想到的是周從文剛一回來,翻了幾眼病歷就找到問題所在。
韓處長不再猶豫,直接給口腔科打電話。
經過周從文的提醒,他自然清楚要找誰來,韓處長特意交代了幾句後掛斷電話。
」一氧化二氮在室溫穩定的情況下使用,有輕微的麻醉作用。」周從文右手放在辦公桌上,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咚咚咚」的聲音就像是鬼敲門一樣。
「一氧化二氮的彌散能力很強,醫療上的副作用有很多,比如說和我們胸科有關係肺大皰破裂、繼發的氣胸、室息;比如說胃腸破裂。」
說著,周從文盯著杜主任,一字一句的問道,「杜主任,項目是誰開展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是婦科主任,這件事情你要負責。「
一瞬間,杜主任看花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明明是周從文這麼一個年輕醫生。
可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句話後,她的心沒來由的一緊,面對的人變的青面獠牙,猙獰至極,甚至恍惚之間她心裡生出一種周從文意欲擇人而噬的錯覺。
「杜主任,話說回來,考校您一個問題。「
「…」杜主任沉默。
」一般來講臨床用一氧化二氮需要加氧氣。」周從文的手指敲打著桌面,敲擊聲仿佛在演奏著樂曲,
烘托著他說話的聲音。
雖然話語聲並不如何高亢,可是聽在杜主任的耳中,卻變成黑白無常催命的聲音。
要加氧氣!
要加氧氣!!
要加氧氣!!!
如果周從文說的是真的,不,一定是真的,杜主任能從周從文的眼神里看出來痛恨。
就像是…自己把他家孩子扔井裡了似的。
用一氧化二氮進行麻醉是婦科最近才搞的。
畢竟無痛刮宮需要麻醉醫生在場,而麻醉醫生金貴的很,整體數量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