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電梯,另外幾部電梯也剛好停在3樓。與此同時防火通道也有人上來,亂糟糟的古怪。
潘成心裡有事,穿著隔離服、皺著眉根本沒注意這些人是誰,只當他們是患者家屬。
「潘教授,您跟著一起下來了。」一個人上前打招呼。
呃?
潘成看了一眼,隱約認識,但潘成只是看著眼熟,卻說不上名字。
「我是望奎人民醫院的孫醫生,您貴人多忘事,去年我……」
那名醫生自報家門,但潘成哪裡有興致聽一個路人甲叨逼叨、叨逼叨說些有的沒的,他默然轉身跟著平車進了病區。
「孫主任,潘教授估計心情不好,你就別露面了。」
「我知道,故意噁心他呢。」
「……怎麼回事?」
「去年我收了一個肺癌患者,家裡有點門路,去帝都把潘成給找來做手術。你知道麼,那是我做過最噁心的一台手術。」
「被罵了?」
「何止被罵,簡直就是狗血噴頭,還特麼扔鉗子打我。」孫主任壓低了聲音說道。雖然是陳年往事,但只要回想起來,他的臉上依舊有怨恨的情緒流露出來。
「從鋪單子開始就被罵,胸科包打了一個,切開包打了三個,手術用了5個小時,做完之後滿屋子的止血鉗子。潘成的脾氣是真不好,不對,不只是不好,是特別操蛋!」
「滿屋子的止血鉗子……」聽者感同身受,打了一個寒顫。
「跟今天差不多,張嘴就罵,抬手就打。我手底下的小醫生都扛不住,直接轉身下台。我不行啊,硬著頭皮在上面挨罵。」孫主任回憶起來從前的經歷,就像是從地獄裡走了一遭似的。
「哈哈哈,今天潘成吃了癟,不知道會怎麼想。」
「水平差,脾氣大,醫大二院陳教授做三台手術他才做一台,人家還讓他先開。差距真大,這水平真是慘不忍睹。」
「對唄,帝都教授的水平還真是參差。」
一邊聊著,眾多來觀摩手術的主任們一邊走進病區。
幾十號人烏泱泱的,本來就不寬敞的病區逼仄到了極點,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周從文幫忙把患者抬到床上,見護士安裝心電監護儀,他盤著小平頭站在一邊看。
患者生命體徵平穩,胸腔閉式引流瓶引流通暢,水柱波動良好,只有少量淡紅色液體引出,沒有氣泡。
挺好,陳厚坤估計現在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周從文想到。
手術能做的這麼漂亮,而且速度極快,這對一名外科醫生來講的確是值得開心的事兒。
可是當周從文準備轉身的時候,猛然看見從患者病床旁一直到外面蔓延過去的人頭,他的眉毛皺起來。
「有床頭x光機吧。」潘成站在患者床旁問道。
「有。」袁清遙低著頭,用很小的聲音回答道。
周從文見袁清遙的表情與姿勢,知道這孩子肯定是被罵慘了,能強打起精神留在手術台上陪潘成做完手術都算是有醫德的模範。
「推來,給患者做個床旁x光。」潘成沉聲說道。
「可是……」袁清遙小聲反對。
「潘教授讓你去你就去,這麼多廢話呢,誰教的。」張友在一邊訓斥道。
「潘教授,剛做完手術,沒必要折騰患者吧。」陳厚坤把袁清遙拉到自己身後,自己頂上去。
「折騰?你那麼快做完三個患者的手術,我覺得不可能。」
潘成心直口快,當面直接否定陳厚坤的工作,語氣極為不善。
陳厚坤怔了一下,被氣的手直哆嗦。剛要反駁,忽然聽到身後周從文的聲音傳來。
「你覺得不可能,是你的水平太低。」
病房頓時安靜下去,里里外外、來自全國各地的主任們本來想看熱鬧,可是這熱鬧也太大了
150 你心裡沒點逼數?(盟主露稔伊加更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