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大二院,張友正在做手術。
他今天的狀態一般,手術做的有點慢,心不在焉。
「張主任,你今天是怎麼了?」巡迴護士站在後面問道,「一台肺葉做了三個小時還沒完事,在外面有女人被你媳婦抓到了?」
張友眉毛一挑,剛要反唇相譏,但旋即沉默。
手術做的的確有問題,他努力讓自己專心致志,不去想昨天收到的消息。
張友很早就知道黃老要在醫大二院設立院士工作站的事兒。
這種事情有人推動會很快,要是沒人推動,遲個一年兩年都可能。甚至,沒人盯著最後拖黃了也是有可能的。
當時據說時間點在年後,張友每次想起這件事,渾身都不舒服,像是有無數的鋼針扎在自己身上似的。
他在那個偏僻閉塞的小農村見過周從文,周從文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自己伸過去的橄欖枝。
為了這事兒,張友回來後著實鬱悶了一段時間。
是自己給的條件不夠好?還是周從文要的太多?
張友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分明已經拿出最大的善意,可周從文卻毫不猶豫的拒絕,還試圖讓自己放棄心外科去做什麼介入手術。
可笑。
可笑至極!
回來後張友留意帝都的動向,尤其是黃老那面的動作。
看樣子黃老並不著急,張友漸漸有了這麼一個判斷。
想來也是,周從文就算是成了黃老的學生那又怎麼樣。研究生、博士生讀完,能出來挑大樑的時候自己也要退休了,根本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威脅。
至於主持院士工作站的日常工作,張友則認為這是一個以訛傳訛的笑話。
但就在張友已經漸漸淡忘這件事的時候,院長找到他說了一個消息——黃老將於下周蒞臨醫大二院,主持院士工作站剪彩活動。
與此同時,省里的辦公室主任、一號的身邊人親自來現場督導,建立院士工作站。
這還不算,今年心胸外科的年會改在省城醫大二院召開,張友驀然變成了半個東道主。
張友聽到這個消息後,一直處於茫然狀態,失魂落魄,連一個簡單的肺葉切除手術都做的磕磕絆絆,很不順利。
巡迴護士表達了不滿,張友無言以對。
把院士工作站的事情拋諸腦後,張友全神貫注的把手術做完,這才鬆了口氣。
去換衣服的時候,張友坐在更衣室里發呆。
他想給周從文打個電話,但猶豫了很久,耳邊都是在周從文老家的時候他詢問自己的那些話。
張主任磨雞蛋磨的怎麼樣?
有沒有興趣做心臟的介入手術?
拿起來的手機被張友握在手心裡,滿滿汗水。
直到最後,張友也沒撥打周從文的電話。
……
……
「從文,下周老闆去省城,我暫時就不回去了。」鄧明坐在辦公室里和周從文說道。
「這麼快。」周從文有些意外。
「還不是因為手術的事兒。」鄧明道,「你那台手術做的太好,所以老闆準備把今年的學會安排在省城召開,順便給你主持院士工作站的事兒背書。」
「老闆承受的壓力不小吧。」周從文笑呵呵的問道,並沒對這個大事件表示驚訝。
「還行,都是背後說三道四的,根本不用管。我估計是老闆看過手術錄像後動了心思,準備讓你在全國胸外科醫生面前做一兩台手術。」鄧明看著周從文,手捧保溫杯,露出笑容。
「鄧主任,你上台麼?」周從文問道。
「要是在省城做手術,我肯定要上台。不能光老闆捧你,我這個大師兄也要做點什麼不是。」
「那……」周從文略一猶豫,「我和老闆聯繫一下,做兩台示範手術
566 胸外科手術天花板——袖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