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自殺率似乎不是很高吧。」袁清遙疑惑的說道,「我在克利夫蘭沒見過有人自殺,實習醫生因為財務壓力比較大,有些人抑鬱倒是真的。
他們上學的學費是真貴,一個師姐都工作五年了,上學的貸款還沒還清。」
「再想想。」周從文微笑,袁清遙這孩子是真老實,在國外也不跟人八卦各種事情。
醫生自殺率最高的醫院,這種幾乎大家都知道的問題他卻一頭露水。
「呃……沒拿到醫生執照的好像有人還不起銀行貸款自殺,但這種應該不屬於醫生,沒有執照應該算是實習或是見習醫生。」袁清遙努力去琢磨周從文的問題,但還是不得門而入。
「又不是做題,你想遠了。」周從文笑道,「澳大利亞墨爾本皇家醫院你去過麼?」
「沒有。」
「它和維多利亞癌症治療中心比鄰,中間還有廊橋。要說皇家墨爾本醫院特別奇葩,小600張病床,晚上只有6-7名醫生上班。」
「……」袁清遙一怔。
「皇家墨爾本醫院平均每年有一名醫生不堪重負自殺。」
「……」袁清遙猶豫了下,「周哥,您是聽誰說的?」
「鄧主任啊。」周從文道,「十多年前,鄧主任在皇家墨爾本進修了半年,回來的時候差點沒累死。有一次喝酒的時候,聽鄧主任閒聊起來這事兒。」
「鄧主任出去進修?」
「嗯,那時候912剛要進體外循環機,準備開展冠脈搭橋手術。萬事開頭難,老闆已經退休了,機器的使用以及維護之類的事兒肯定要專業的人去學。」
「原來是這樣。」
「鄧主任帶著一彪人馬去皇家墨爾本,用他的話說差點沒被累死在澳大利亞。」
「我聽說澳大利亞的醫保特別好。」
「當然,資源國麼,在現有體系下一切都維持的還不錯。加上地廣人稀,和其他昂撒人為主體的國家交流無障礙,醫療技術水平很高。」周從文淡淡的說了很多。
「鄧主任去進修還參與值夜班?」袁清遙問道。
「為了幫他在墨爾本的老師忙。」周從文道,「其實何必呢,人家一個月開多少錢,鄧主任純屬義務幫忙。」
周從文展顏一笑,隨即說道,「鄧主任現在喝酒少了,從前喝酒多……」
說著,他頓了一下。
「喝酒多的時候怎麼樣?」袁清遙老老實實的順著周從文的思路想著,完全沒有柳小別挑毛揀刺的那種習慣,更沒想到周從文和鄧明剛「認識」才幾個月。
「聽老闆說,鄧主任剛回來的時候習慣兩人做心臟搭橋手術。因為在澳大利亞就是那樣,當時在912,他和老闆兩個幾乎包辦了所有的搭橋手術。」
「對了!」周從文似乎想起了一件大事,他笑呵呵的問道,「清遙,你干外科多久?」
「8年。」
「見過什麼樣的大出血?」周從文問道,但馬上改了一個方式,「你見過最嚴重的出血是什麼。」
「凝血障礙的患者有心梗,已經停了,必須上台。打開後到處都在出血,眼前紅呼呼的,我當時很害怕、很茫然。」袁清遙說道。
周從文微微一笑。
「周哥,你見過的呢。」
「有一次和老闆在一起吃飯,旁邊有人打架。」周從文說道。
他仔細看著袁清遙的臉龐,覺得和他聊天要比和柳小別聊天簡單多了。最起碼袁清遙不會刨根問底,詢問自己什麼時候和老闆一起吃飯遇到的外傷。
這孩子真老實,周從文特別喜歡老實孩子。
「一刀扎在主動脈上,當時血沒出來多少,但人直接就不行了。」
「f***……」袁清遙下意識的說了一句髒話。
「當時傷者的臉和表麵皮膚刷的一下子就慘白慘白的,我和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