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
依舊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的一處。
「包包,今天又有人問起你了。」
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強烈的壓制。
「最近,會有很多人,讓我想到你,一點也不想和他們說你死了,你活著,只是」
只是不要我了而已。
所有認識我們的人,都覺得,天經地義的,我的身邊就應該跟著你。
哦
不
是我就應該跟在你的身後。
又是一陣沉默。
他的手微微的開始顫抖。
胸臆之間,又巨大的痛楚在翻湧。
他說:「包包如果哥哥做不了醫生了,你是不是會很失望」
唐曜隱從來不會對唐包包這般說話。
他是她永不墜落的太陽。
太陽怎麼能表現出陰沉的一面。
可現在
他不怕她會發現自己陰鬱。
因為電話再也不會接通了。
第二天一早,唐曜隱進了辦公室。
桌上放著白粥。
他神色冷淡的走過去,抬手,直接將白粥推入了垃圾桶裡頭。
自己去打了一壺咖啡,坐下一邊兒喝,一邊兒看自己今天的工作安排。
這半個月有兩台大手術,他都是讓別的醫生做的。
他的手偶爾會抖,若是平時倒是沒有什麼,幅度不大,可如果是在手術台上,一個不經意的顫抖,就可能弄出慘烈的醫療事故。
之後的一天,無波無瀾。
阮綿綿和唐曜隱沒有太多的話,就是學術方面的交流。
之後忙的時候,兩人就在各個診室跑,不忙的時候,一個看病歷,一個寫報告。
互不干涉,互相當對方不存在。
晚上下班,唐曜隱去開了個會,回來的時候,車鑰匙放在桌上,阮綿綿下班了。
他免去表情的拿過鑰匙,然後開車回去。
第二天,熱騰騰的白粥,還是擺在他的桌上。
他依舊丟進垃圾桶,喝了一杯咖啡。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白粥都在垃圾桶里。
阮綿綿氣得要死,卻也不發作。
阮琪琪從加護病房裡頭出了來,身體恢復得還算不錯。
賣房子的事情,進行得並不順利。
因為那邊死過人,許多人都忌諱。
沒辦法,阮綿綿還是同意了將價格壓低到六十萬。
掛了中介的電話,轉身,就見唐曜隱站在身後。
「師父」
她躲避開他那極其有穿透力的眼神。
「工作時間,不要打電話。」
他丟下一句,就冷著臉,從她身邊走開了。
阮綿綿深呼吸一口氣,心中默默的安慰自己,他是個病人,是個病人。
再隔了不久,她才發現,這男人,沒病的時候,也這樣。
辦公室里。
「嗯,現付全款。」
「好叻,現付全款的話,能給您壓都60萬。」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不需要折價,市價買。」
「啊您確定那房子」
「周日下午三點,我找人過去簽合同。」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中介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搓著手,給阮綿綿打了個電話。
沒人接聽。
又趕忙發了個簡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