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家的宴席蘇方沒有參加,自雙園後也沒有再見過宗大人,但這並不妨礙他天天講述,有個做同知的叔父,消息總比普通人多得多。
「這樣的人怎麼去做了太監呢,科舉也能出人頭地吧。」有學生道。
蘇方笑了,搖搖頭,道:「你看你不懂了吧,如果他不做太監,他就不可能有今日的才情,宗大人孤兒家貧,是入了宮之後才有機會的,如果不入宮,他根本就沒機會。」
四周圍著的學子們一臉羨慕,道:「蘇方你知道的真多。」
蘇方幾分得意道:「當然,我知道的多。」
一直低著頭寫字的薛青抬頭道:「那你知道宗大人選了哪家的女孩子帶去京城嗎?」
這才是宗周來這裡的目的,也是大家最關心的事,學生們頓時都看著蘇方。
蘇方面色微紅,道:「雖然我不知道,但大家馬上就知道了,因為宗大人後天就要走了,今日就會將選好的人告之對方,明日都送到雙園去。」
還挺快的,薛青心道。
張攆撞了撞她道:「太好了,我妹妹不用偷偷摸摸的去采藤條了少賣了好多筐呢。」
雖然宗周大人與張攆這種門戶遙遠無關,但蝴蝶振翅還是有影響的,雙園附近有很多藤蔓,張攆的妹妹總是去那裡割藤條編筐售賣,因為雙園住了宗大人,那邊便戒備嚴了些,采藤條不方便。
薛青笑了笑,道:「好不好的,不准。」
從蘇方高談闊論里也聽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對於宗周的出身來歷她沒太大興趣聽,雖然過去關係著如今成為什麼樣的人,但對於薛青來,這宗周已經是這樣的人了,他的過去如何知道不知道也沒什麼用且蘇方的十句話九句都誇張。
薛青懶得再聽收拾了書捲走出來,在山抽出藏在樹上的長槍練習了一番,便走向懸崖將繩索系在腰間爬下山崖,猶豫了一下,薛青沒有去知知堂,決定提前回家。
既然蘇方今日是宗周告知人選的時候,她還是關心一下郭家吧或者更直白的,關心一下自己,郭寶兒要是離開郭家的話,她的定位就要重新策劃一下了。
一輛馬車從後駛來,薛青沒有回頭往路邊避開,但馬車卻在身邊停下,有人掀起車簾,道:「薛少爺。」
薛青看去,見是裴焉子,便頭道:「焉子少爺。」
裴焉子道:「是回城嗎?」
薛青應聲是,這是邀請自己坐車了,坐還是不坐呢?坐了就要話,跟不熟的人話有些累啊
裴焉子道:「明月幾時有的詞做出來了嗎?」
沒想到他問這個,薛青微怔,搖頭道:「沒有。」
裴焉子頭,道:「好告辭了。」車簾放下馬車向前而去。
薛青站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看著馬車走遠,又失笑,所以詩詞也能當車馬費嗎?
而此時的長安城,正有官差四散飛奔,在各家祈禱聲中停在或者經過門口。
郭懷春的運氣不好,一個官差沒有路過而是叫響了門,郭懷春只能打開門請進來,看著遞來的紙張,手有些發抖。
官差不耐煩道:「大人快些看了,的還要回去復命呢。」
郭懷春深吸一口撕開了信紙打開看其上的寫的字,大叫一聲:「太好了。」
郭懷春這一聲大喊,官差嚇了一跳,收到帖子可不算什麼太好了,真正要喊太好了的是那些沒有收到帖子的人家。
郭大夫人收到消息也過來了,原本聽官差上門了頓時腳軟,叫了兩個丫頭攙扶才走過來,聽到郭懷春這一聲叫好又下了一跳。
郭懷春道:「不是寶兒。」
原來如此,官差便明白了,好與不好都是相對的,被選中,但選中的人不是最在意的人,那依舊是太好了。
郭大夫人抓住郭懷春的胳膊去看紙上的名字,道:「是哪個?蟬衣」
郭寶兒蹬蹬跑來到門口,聽到這一句話怔了怔。
「蟬衣?是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