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當真是傷筋動骨。一窩蟻 m.yiwoyi.com」韓皇后揉揉額角,眉頭皺成一團,「岑祿受明匡掣肘,南宮瑾獨挑大樑,也不知他能否勝任。我原打算讓南宮瑾再蟄伏的久一點。現而今這情勢怕是不能再等。」
胡美蓮惶惶的看向韓皇后,「娘娘,您想將那件事傳揚出去?」
「正是。」韓皇后緩緩頜首,「遼東大捷,徐二也即將回京。可惜在這當口仹兒被他貶為庶人。」她咬牙切齒,恨不能生啖儀風帝血肉,「都是他謀劃好了的。」
胡美蓮垂下眼帘理了理搭在韓皇后膝頭的被角,「娘娘,不要再想了。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邁過這道坎兒。」
韓皇后長嘆口氣。昏暗的燭光映的她眼角細紋格外明顯,保養得宜的面容仿佛一夕之間蒼老。
「就讓他們先得意幾天,看誰能笑到最後!」
……
裴錦瑤一覺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梳洗過後,小密探端上豆腐腦和炊餅還有幾個紅雞蛋,「老丁大叔特意給您多加了榨菜。炊餅是吳大叔送的不要錢。沖天辮他娘生了個大胖小子,方小虎和沖天辮逢人就說您鐵口直斷,靈驗的很。慈恩大街的街坊都問您好呢。盼著您得空的時候去走走看看。」
裴錦瑤羞赧的笑了,「本想與你一塊去吃,沒成想起晚了。」
「小的騎馬去買的,還熱乎呢。」小密探擺好羹匙,拿起雞蛋輕輕磕了兩下剝蛋皮,「天剛亮,庶人劉仹就被抬出皇宮送到十定河邊的別院去了。」
裴錦瑤攪散豆腐腦,撩起眼帘問道:「韓家別院?」
小密探嗯了聲,「送到別的地兒也沒人要他不是。」他將剝好的雞蛋放在小碟里,「您要青醬還是腐乳?」
裴錦瑤搖搖頭,「不用。」
小密探袖著手笑眯眯的看她吃,「昨兒白英跟著那人一路到在西廠。一準兒就是岑祿的心腹榮華。這回西廠要倒大霉了。咱們東廠以後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
是你們東廠。裴錦瑤無奈的說道:「阿發啊,幸災樂禍要不得。」
「小的沒有幸災樂禍。」小密探底氣不足,嘴巴卻很硬,「東廠得勢,您也能沾光不是。」
裴錦瑤瞟他一眼,「我又不是東廠的人,能沾什麼光?」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小密探一臉認真,「小的和老文叔也是明督主派來服侍您的。您昨兒夜裡還跟我們六爺一起貓在樹上來著,您還用我們六爺的千里望了。緊要關頭,多虧我們六爺幫了一把。這就叫遠親不如近鄰。」
這就叫強詞奪理才對。裴錦瑤咬下一塊炊餅大口嚼著。
小密探又拿個雞蛋慢慢悠悠的剝殼。
裴錦瑤吃完拍拍肚子,「這頓飯吃的時候正好,晌午要是不餓就不用吃,省一頓是一頓。」
「瞧您說的。神機司還差您一頓飯?」小密探快手快腳的拾掇碗筷,「東廠詔獄都塞滿了。騰不出刑房,您那小耗子再養幾天還是就在咱們神機司開審?」
裴錦瑤思量片刻,「先餓它兩天。等東廠有空地兒了再說。」
「您不想弄髒神機司,還是得去咱們東廠。您瞧瞧,這不是就是沾了東廠的光?」小密探露出得意的笑容,「神機司跟東廠不分彼此。」
裴錦瑤無言以對。她站起身理理衣袍,道聲:「我出去轉轉。」
「您不練練畫符嗎?」小密探怒其不爭的瞪大眼睛,「雖說您現在很厲害,可也得經常練練才能更厲害。」
裴錦瑤擺擺手,「下晌再說吧。晚不了的。」
小密探望著她的背影連連搖頭,小聲嘟囔著,「再這樣下去,神機司的威名要毀在裴神機使手上。」
裴錦瑤從神機司出來,溜溜達達到在西廠。
岑祿正在花園裡守著紅泥小爐烤花蛤,貴哥兒繫著裴錦瑤送它的小斗篷蹲在小杌子上饞的一個勁兒舔舌頭。
有一隻花蛤張開了口,溢出來的汁水掛在蛤殼邊緣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