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治學去了京圌城。
表面上雷治學並不強圌勢,似乎壓不住夏想的鋒芒,其實他以退為進的戰術十分成功—或者說,至少在他自己認為,他的策略奏效了,夏想現在和西省最龐大的勢力已經短兵相接了。
雷治學在省政圌府聯席會圌議上,耍了心眼,明聞說要出席會圌議,卻以臨時有事為由,進圌京了,其實真正的用意是讓夏想獨自面對西省最龐大的勢力的火力,他要袖手旁觀。
等於是晾了夏想一次。
雷治學也是聰明人,他現在確實不必非和夏想正面對抗,他的對手是古秋實,而不是相差一代的夏想。古秋實在機遇之下,已經提前一步入局,他頓感壓力關增。
他和古秋實同年擔任省委書圌記,同年兼任省人圌大主圌任,幾乎邁著相同的步伐,也有望於今年換屆之時,同時入局。誰知風圌雲圌突圌變,節外生枝,古秋實中途搶先一步,搶在他的前面,入局了。
局勢就對他十分不利。
雖然現在高層依然拿他和古秋實並列,但實際上他心裡有數,他已經比古秋實落後了半步。政圌治之上,半步之差有時就是天淵之別,不得不察,必須要慎之又慎。
也正是因此,雷治學才一直不願將精力被夏想牽制在西省,他的目光要超越西省,放眼國內,不能中了夏想之計。誰敢保證夏想不是和古秋實聯手,就為了讓他中了圈套?不能只和夏想在西省斗個你死我活,卻忘記了入局大事。
西省……畢竟只是一個落後的內陸省份,他不能固步自封,被自己的心量局限在了一省之地。此去京圌城,就是為了商議入局之事!
本來此次換屆,政圌治局委圌員並無他的席位,但和古秋實借勢提前一步入局幾乎一樣的是,突然之間就有一名政圌治局委圌員落圌馬,等同於意外多出一個席位,按照排名,也該他順勢入局了,他的派系力量也正在努力運作此事,務求他能得此便利。
本來一切順利,基本上就要敲定之時,突然節外生枝,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勢力聯圌名提名其他人選,意欲將他排擠出局,雷治學就震圌驚了憤怒了,二話不說立刻起身進圌京,要就此事討一個說法。
怎麼著也該他入局了,就算論資排輩,他的排名也十分靠前,更何況,他是後備力量!
坐在飛機之上,望著初升的朝日穿過雲層,透出萬道霞光,映照得高空無比潔淨美麗,令人一望之下,心胸不免寬廣了許多。
只不過,雷治學只是外刻的心胸寬廣,隨後又回到了現實之中,一想起聯圌合圌起圌來的強大勢力聯圌名提名的人選,他就覺得胸中發悶,就更對夏想十分不滿!儘管他並不知道事圌件的背後有沒有夏想的推動,但聯合提名的勢力和被提名的人,都和夏想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聯合的勢力是新興家族勢力和傳統勢力。
是的,向來面和心不和的新興家族勢力和傳統家族勢力,第一次攜手共進,聯圌名提名梅昇平入局,並且還在幕後大力推動梅昇平入主山城,擔任下一任山城市委書圌記。
梅昇平才僅僅是省長,比他的資歷還淺,怎麼能由省長之位一躍入局,然後再擔任山城市委書圌記,不合常規!
但不合常規又能如何?新興家族勢力和傳統家族勢力的聯手,本身就不合常規,就讓所有人甚至包括總龘書圌記也感到吃驚,那麼兩股家族勢力合併一處提名梅昇平入局,也不過是不合理之外的另一個不合理罷了。
政圌治事圌件,不能以合理和不合理來界定。
以梅昇平的資歷,入局在兩可之間。身為梅家的主力,他若能順利入局,將是家族勢力之間的一次重大勝利。試想,吳才洋的常圌委之位,基本已定,邱仁禮入局一事,也基本可成。如果梅昇平再得以入局,四大家族勢力有三家入局,其中一家入常,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如此,家族勢力將會成為幾大派系之中最大的一系,整個政局將會失衡—一不要忘了,關遠曲也屬於傳統家族勢力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