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北景墨就站在浴室門口之外,下半身圍了一塊浴巾。
光著上半身,頭髮濕噠噠的,還在不停的滴水,手中拿著毛巾看著她。
「蘇韻玄,你幹什麼?」
蘇韻玄露出微笑,走到北景墨身邊,拿過他手裡的毛巾。
「我能做什麼?」蘇韻玄說得心虛,把北景墨拉到沙發上,給他擦著頭髮。
北景墨竟然被蘇韻玄噎得說不出話,黑眸盯著蘇韻玄的側臉。
北景墨難得這麼安靜讓她擦頭髮,安靜地像個乖巧的孩子。
頭髮被蘇韻玄裹在毛巾里,蘇韻玄才發現了他耳朵後面一條不容易北發現的疤痕。
看起來已經不怎麼明顯,興許是有段時間了。
「你這裡怎麼傷到的?」
蘇韻玄好奇的問道。
北景墨目光一冷,身體僵硬了幾秒,突然抓過蘇韻玄手中的毛巾,一下子扔在沙發上。
他生氣了。
蘇韻玄愣了愣,抿著嘴唇沒說話。
她說錯話了,是不是不該問。
「睡覺。」
北景墨躺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完全不理會蘇韻玄。
蘇韻玄徹底被冷落,站在原地很久也沒回過神。
半晌,才將臥室收拾好,躺在床的另一邊。
北景墨就像睡著了一樣,絲毫沒有反應。
蘇韻玄咬著嘴唇,有些失落的睡在他旁邊,輕輕拉過被子,儘量不打擾到他。
最後一晚了,還是要鬧成這樣。
早知道,她就不好奇心泛濫,多管閒事了。
……
蘇韻玄背對著北景墨,伸手關掉檯燈,房間暗下來。
蘇韻玄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光顧,思緒到處亂飛。
驀地,身旁的床鋪突然下陷,蘇韻玄還沒反應過來,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已經牢牢將她抱住。
北景墨。
蘇韻玄沒有動,也沒說話。
「我離開英國時,或許四歲,也或許五歲,我記不太清了。」
北景墨突然開口,蘇韻玄猛地撐大雙眸,安靜聽著。
北景墨是在跟她說小時候的事嗎?
記不清了?
是因為太小,還是說他根本不願意回憶那段過去?
房間太黑,蘇韻玄根本看不清北景墨的表情,可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與身居來的冷漠和霸氣。
蘇韻玄安靜的聽著,沒打斷他。
「我不想離開,雙手死死抓住車門,父親讓人來拽我……」說到這裡,北景墨突然停頓了一下,蘇韻玄清楚聽到他吞口水哽咽的聲音。
蘇韻玄眼眶酸澀,心疼的伸出手,輕輕抱住北景墨的腰。
「那個保鏢用力過猛,指甲從我耳後狠狠刺過去,當時血一直流,一直流……父親卻沒有反應。」
蘇韻玄不敢相信的睜著雙眼,那人真的是北景墨的親生父親嗎?
怎麼可以那麼狠心?
所以,北景墨耳朵後面的傷疤就是那時候留下來,提起來他才那麼生氣。
「北景墨……」
蘇韻玄心疼的叫著他的名字,柔軟的身體在他懷裡動了動。
「我那時候就在想,我若是走,這個家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去。」
北景墨接著說,語氣沒有剛才那麼沉重,甚至裡面多了一些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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