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南鄭東面的西鄉縣,城門前擺著幾具帶血的拒馬,兩扇木門被撞塌一扇,殘破的城門直接倒在地上。
城牆上一面吳軍的軍旗斜插著,火焰已經把旗幟燃去一半,城上城下到處都是撲死的金軍的屍體。
郝搖旗領著一隊騎兵,打馬進入城中,街道兩旁到處都是金軍的屍體,城中不少地方濃煙滾滾。
一行人騎在戰馬上慢慢奔馳,街道是十分安靜,城中百姓據緊閉屋門,整個縣城內之有馬蹄砸在街道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城內充滿了惶恐不安的氣氛。
郝搖旗騎馬到西鄉縣的縣衙前,翻身下馬,將馬鞭丟給親衛,然後在將士們的簇擁下,進到衙內,一名千戶立時迎接上來,「參見軍門!」
「人呢?」郝搖旗沉聲喝問道,臉色十分難看。
「在大堂內押著!」千戶一邊回話,一邊伸手給郝搖旗引路。
不多時,他們進了大堂,便見一名身穿金國官服的官員頭破血流的被明軍押著。
郝搖旗進來之後,直接走到那官員面前,一把揪住他胸前的官袍,狠狠的提了起來,惡狠狠的吼道:「說,西鄉的吳軍去哪兒呢?」
那金國官員腮幫子動了兩下,卻一口帶血的濃痰吐在郝搖旗臉上,怒罵道:「賊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想從本官這裡得到一點消息,你們通通等死吧!」
郝搖旗伸手抹掉臉上的痰,在眼前看了一眼,頓時暴怒,一腳將那金官踹飛,怒斥道:「娘個劈,忘本的東西,給韃子賣命還賣出感覺了。」
那金官被踹得砸倒堂上的座椅,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大口吐著鮮血,卻支撐著身子又站了起來,並不屈服,反而獰笑道:「我朝是漢是夷,豈是你一家之言,爾等不過仗著勢大,自詡正統,欺凌弱小罷了。想爾明國,自詡漢祚,可曾為三秦百姓做過什麼?可曾想過為民開智?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爾明國不反省過錯,不立德,不立善,以強盜手段伐我大金,你看本官衣冠發服,看我朝文字典章,說什麼漢夷,不過遮羞罷了。」
郝搖旗見他血沫星子直飛的一統犬吠,本就心情不佳的他,立時大怒,幾步上前來就要打人,但這時一員將官卻突然闖進來,抱拳稟報道:「軍門,隔壁的人招了。」
郝搖旗聞語才停下步子,瞪了那金官一眼,然後跟著將官,走到隔壁一間房間,一名錦衣衛百戶,正在審問一員金將。
他見郝搖旗進來,立刻迎了上來,先行了一禮,然後才說道:「還沒動刑,就先招了。早知道該先審他。」
郝搖旗聽了忙問道:「什麼情況,吳三桂是收縮去了南鄭麼?」
那百戶搖了搖頭,「郝軍門,據我們錦衣衛目前掌握的消息,以及金將的說辭來看,收縮會南鄭是假象,吳賊已經率領主力於半月前悄悄進入了關中。」
郝搖旗臉色大變,監國再三交代,讓他拖著吳三桂,現在到好,吳三桂都溜走半月,他才知道,這真是無能透頂了。如果不是錦衣衛發現不對勁,他還在穩紮穩打,一步步的向南鄭挺進。
「去了關中?」郝搖旗站不住了,轉身便往外走,那錦衣衛百戶急忙跟上。
關中突然多了六萬金軍,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郝搖旗不能不擔心,歷史上陰溝翻船的事情可不在少數。
郝搖旗邊走,邊對那錦衣衛道:「這事十萬火急,本鎮立刻讓人去聯絡馬都督,你們錦衣衛要立刻把消息送到關中。」
錦衣衛百戶點了點頭,「入關的各個通道,都有金軍把守,難以通行。不過將軍打下西鄉縣,抓住了金國兵部右侍郎宋從心,繳獲了他的印信,卑職打算趁著金軍還未得知西鄉失守,冒充金軍走子午道入關,把消息傳到關中。」
郝搖旗點點頭,走路生風,一邊疾走一邊說道:「那你別跟著我了,快去辦吧!這事要是遲了,關中局勢崩壞,錦衣衛和本鎮都難辭其咎。」
說著話,郝搖旗已經走到府衙外,拿過馬鞭,便翻身上馬,疾馳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