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達海聽見城頭的呼喊之聲,微微一愣,遂即頗為不恥的發出一聲冷哼,「螢火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今日就讓爾等南蠻見識我大清兵的厲害。」滿達海遂即回頭令道:「和托將軍,先以騎射射之!」
「喳!」
和托也是王彥的老對手,當年在青州就差要了王彥的性命,劉順也認識這員滿洲大將,知道他是康喀勒從兄之子,順治元年,以噶布希賢甲喇章京從入關,破李自成潼關,移兵下江寧,復從貝勒博洛征浙江,破大明越國公方國安等於杭州,是一員不好惹的猛將。
和托領命,他當即轉身上馬,奔入騎兵之中,這時鼓聲一變,兩千白甲八旗,便在他身後聚攏起來,列成矢陣,他一揮戰刀,便大喝一聲,「跟我走!」兩千鐵騎跟隨著大將和托向十里外的廣州城奔去,騎兵聲勢浩大,二千鐵騎如滾滾洪流向城池殺去,巨大的馬蹄聲儼如悶雷一般在大地上迴蕩,鋪天蓋地的塵土將天空也遮蔽了。
中原少馬,更不要廣南之地,歷史上鄭成功多次失敗,都是吃了沒有騎兵的虧,眼下城下雖然只有兩千八旗,但營造出來的聲勢,卻足以超過近萬步軍。
騎兵威懾,這是滿洲人一貫的作戰方法,不管是攻城還是野戰,首先用鐵騎造成巨大聲勢來震懾對方,再配合以精湛的騎射,使敵人感到膽寒。
廣南之人很少看見這樣的場面,滿洲騎兵手執弓箭,相貌凶神惡煞,使得城上守軍在視覺上受到了強大的衝擊,不過撤入城中的忠武營對於清兵騎兵卻已經習慣,他們在粵東與清兵交手兩次,雖然都以失敗告終,但卻不再如剛剛見到騎兵時那麼驚慌了。
「哼」劉順看著奔來的騎兵,目光不禁一冷,「真是欺我太深,不知我劉潑皮的名號耶!來人,將佛郎機炮抬過來!」
一眾明軍聞語,立馬將佛郎機集中起來,又有大隊步弓手和鳥統手蹬上城頭防禦,劉順以高擊下,絕對能讓清兵大吃一驚。
這時兩千鐵騎距離城池越來越近,他們在將要靠近護城河時,紛紛彎弓搭箭,只等騎兵完成轉向之後,便要拋出一片箭雨,可就在這時,城上一名葡萄牙人,卻忽然發出號令,「r」
王彥上次在澳門購炮之後,見西夷火器甚為精良,操演打炮命中極高,就連陳於階也大加讚嘆,王彥遂即以委託耶穌會的傳教士伯應理為他招募一批西夷人才,來訓練炮隊。王彥帶人湖廣的軍隊沒有接受訓練,但廣州城內卻有四十多名葡萄牙人,在為明軍效命。
早在神宗年間,大明就開始與葡萄牙接觸,到天啟末年,已經有葡萄牙人為明軍服務,崇禎年間甚至招募了一支短暫的葡萄牙僱傭軍,所以明朝與清朝在對外思想上,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滿清幾百年的抹殺,我們已經不能知道明朝的具體面貌,但透過一些蛛絲馬跡,還是能看出兩者之間的天差地別,也正是這些差別,將中華帶入了近代的黑暗。
有些人再怎麼吹噓清朝,也不能無視一個事實,自明之前中華一直領先於世界,只此一,就可以明,滿清對於中華基本沒啥進步的貢獻。
清兵以和托為箭頭,由沖城改變為繞城,奔在最前面的數百騎兵紛紛馬頭一轉,靠著護城河繼續狂奔。
可就在他們奔出數十步後,城上的明軍炮手,在葡萄牙人的指揮下,忽然發炮,二十多門佛朗機同時開火,明軍鳥統與弓箭,也齊齊射下來,奔在最前面的幾十匹戰馬頓時忽然一聲悲嘶,散彈瞬間就將清兵連人帶馬,打成了篩子。
明軍炮彈分為三種,實心彈、散彈、開花彈。
實心彈顧名思義,內部沒有火藥,由鐵、鉛鑄造,主要用於攻城洞穿城牆工事,射程遠,但是對人員殺傷力不大。
霰彈則由數斤鉛鐵丸構成,也有裝填碎石的,射擊時一打一大片,以殺傷人員為主,但是霰彈有一個致命的弱,就是射程近,有效殺傷約在百丈之內。正是因為這一,所以明軍才將清軍放到護城河邊,才開始開火。
開花彈則比較麻煩,內部裝有火藥,因其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