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賣之聲,後來轉變為娛樂表演,內容略顯簡單,但往往婉轉優美,悅耳奇特,是聽覺享受,套路類似於後世的asmr。
唯獨這「嘌唱」,主打令曲小詞,內容專走下三路,類似於後世的郭德綱于謙講十八摸,高尚的士大夫一聽這種低級趣味就受不了,飽讀詩書的文人也是連連搖頭,露出有辱斯文的表情,只是並沒有退席,依舊坐著不動。
眼見本身好好的場子被攪得一團糟,剛剛的主持立刻上前,剛要開口,牛大直接一腳踹上去,將之踢翻在地。
主持一聲慘叫,爬不起身來,旁邊的潑皮弟弟牛二,走過去直接往他背上一坐,呵呵笑了起來。
牛大見那人在地上掙扎的模樣,呸了一聲,也不避諱左右:「你們桑家瓦市不是有能耐麼?日進斗金,卻捨不得給兄弟幾個酒錢,我們接下來日日來此,你若不服,就去府衙報官!」
他附近的客人一聽,臉色微變,趕忙起身躲開,勾欄外也有不少人聽到動靜探頭探腦,眼見牛大在此,都嚇得紛紛離去,唯獨一位身穿涼衫,作讀書人打扮的男子從側面繞了進來,坐在了牛大身後不遠處。
牛大根本沒有在意看客,他看著那勾欄高台,聽著戰戰兢兢上台表演的「嘌唱」,腦海中想到的是自己在快活林賣力的日子。
向主事是個敞亮人,自己辦事得力,拋屍處理得夠利索,賞錢從來是不缺的,如今快活林一倒,自己卻連個桑家瓦市都敲不出銀子來,這萬萬不行。
只要碰一次壁,以後那些人會越來越不怕自己,目光頓時凌厲起來,給自己的弟弟牛二使了個眼神。
牛二心領神會,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威武的大哥身上,偷偷往台後溜去。
不多時,牛二回歸,然後一股濃煙自後方竄起,尖叫聲起:「走水了!」「走水了!」
原本還在勉為其難聽著「嘌唱」的觀眾臉色大變,瞬間跳了起來,然後一窩蜂地朝外衝去。
牛二見了哈哈大笑,也起身慢條斯理地往外走。
他自然不怕,因為那放火是假的,目的是引發混亂。
今天來一場虛驚,明日來一場騷亂,很快這裡的生意就會大打折扣。
最好撞倒幾個人,被踩死踩傷,那事情就鬧得更大了,桑家瓦市必然乖乖奉上……
正得意地想著呢,一股輕風拂過,他突然感到身體失去平衡,朝著地上倒去。
「不好!」
前後左右雖然有弟兄們護著,但勾欄裡面人太多了,現在又被自己引發了混亂,是萬萬倒不得的。
牛大反應極快,就要爬起身來。
結果雙手撐在地上,身強力壯的他居然起不了身。
腿軟腳軟,四肢無力,他猛地往下摔去,好死不死的,後面的一腳就踩了上來。
牛大渾身劇痛,努力抬起頭,突然看到人群縫隙里,一個文人打扮的看客負手而立,冷冷地看向自己,眼中透出清晰的殺意。
「有人要……救……」
他痛不欲生的求救聲被踩踏狠狠地壓回了喉嚨嗓,努力想要蜷縮起身子自救,結果只聽到四面八方的尖叫聲傳來,一隻只腳劈頭蓋臉地踩了上來,還有牛二悽厲的叫聲:「莫要推我!莫要推我!我踩到大哥了!」
終於。
牛大雙目怒瞪,表情定格於一瞬。
等到煙氣熄滅,證明是虛驚一場時,尖叫聲也此起彼伏的傳開。
牛大的屍體出現在中間,別說胸膛塌陷,內臟破裂,不少地方都已經血肉模糊,變得不成人形了。
而踩傷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呼後擁的潑皮無賴們,他們腳下帶著不可辯駁的血跡。
甚至牛二抬起腳, 都能看著鞋底滴下的血跡。
他傻了片刻,頓時發出歇斯底里的叫聲,一股腦地沖了出去。
直到衝出桑家瓦市,看著街上行人那厭惡的眼神,他
第五百二十一章 光天化日之下的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