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勛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女人說話的聲音,他想在認真地聽清楚她在說什麼之時,突然大量的記憶湧入他的腦里,硬生生地把他再次的痛暈過去。就在他暈過去時,楊勛的識海出現了一個人影。他心中一驚一怒,驚是因為人影能出現在他識海里的原因他只能想到一個--奪舍。能夠奪舍的修為至少也要是元嬰期以上,他的金丹期修為一點取勝的把握都沒有。怒的是他竟然一點也不知情下就中招了。就在他準備燃燒自己的元神於對方同歸於盡時,人影突然對他一躬。
「仙長有禮,多謝仙長實現賈赦的願望,賈赦實在感激不盡。」
楊勛一陣莫名其妙,但兩百年的光陰是他能在一切的情況下擺處高深莫測的模樣,左手一擺。「無需多禮,把該懂的都詳細的告訴本仙,本仙自會為你做主。」
人影再次一躬,原來他乃國公之嫡長子,自小在祖母的帳下長大,深得祖母的寵愛。可說的是在他人生前十八年算得上是在蜜罐中生活,唯一的缺的是他雙親的關愛,但因為他只有在祖母處請安時才會與他們見面,所以他已不是很在意。他十八歲後,祖母在他定親後離世,他悲劇的人生才開始。因為前國公與現國公也就是他的祖父與父親都手握兵權,所以自小他祖母就告訴他,到了她這一代就需要潛伏下來,所以他不必太過出息。因此對他的教育都是一般世家的教養,不教他任何做官的事情,只教他交際與金石之道,他也樂在其中。
可是他的父親對此卻不贊同,所以對他的行為很是看不過眼,常對他大罵「業畜」。他的母親偏心他二弟,對他也是百般打壓,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國公府內外開始傳出他貪圖美色,連母親的丫環也不放過。可是他冤枉啊!他母親賜了兩個丫環給他,可是他也沒要了她們。他還緊記住祖母的教誨,在他的妻子未進門前不能有任何的通房與妾氏,以視對他妻子的尊敬。楊勛聽到這裡就知道這可憐的傢伙是被人黑了,看來黑他的還是他母親。
就在他對親情不在抱有希望時,他的妻子終於入門了。他的妻子張氏出生於名門,父兄都在朝中做官,其父更是堂堂相爺。若不是他祖母在世時厚著臉皮為他求娶,他根本就沒機會。張氏入門後,他的母親百般不願也只能把管家權交到張氏手中。張氏更在進門後不久就懷上了他的長子,長子的到來根是令他歡喜不已。這一家三口的生活再次讓他擁有家的感覺。
在長子四歲時,張氏再次懷孕。但因為管家的關係加上每日都還要在他母親面前立規矩,身子弱了很多,母親便趁機把管家權交到二弟妹手上。他還以為母親終於對他有點改變,心中很是高興。可就在張氏懷孕八個月時,他的長子竟然掉進池塘里淹死了,張氏收到刺激竟然難產,雖生下了次子,但也捱不了多長的時日。他察覺到長子之死有問題,便要求父親調查。他父親竟然不理會。
張氏為了孩子不背負剋死母親的惡名,硬是撐到孩子百日後才離世。他心中愧疚,認為自己沒好好保護妻兒,在次子被抱到母親房裡照顧後,就沉迷於酒色。就連父親過世,孩子被養歪,都沒理會。然後與兒子莫名被流放,最後更是絕子絕孫。人影說到這裡停了停。
「賈赦只求仙長能護住妻兒,其他的什麼都不求。」
「就這麼簡單?」楊勛吃了一驚,他還以為會讓他報仇,大半的冤魂因為怨氣的關係,蒙蔽了神志,只會抱著世人對我不公,我要向世人討回公道的怨念,唯一的執念就是報仇,要血債血還。賈赦卻依然清醒,有著完整的思維,完全不受怨念影響,可算的是不凡。
「賈赦只恨自己不能保護妻兒,除了祖母,賈赦只有她們是自己的家人。」人影搖搖頭「如果可以希望仙長能多照顧祖母。」
到了此時,楊勛也明白過來了,不是他被奪舍,而是他奪舍了這個人影,也只有完成他的遺願才能用他的身體活下去。可是他的祖母妻兒不是已經離世了嗎,還怎麼照顧?若是答應了卻做不了,其中欠的因果會讓他的修為裹足不前。就在他為難之際,腦海出現一道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