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玉華小區,徐敏靜母女倆已經將所有的行李都壓縮收拾在了兩個大箱子當中了。其他的一些物品,全都留給了房東阿姨。
「徐老師,怎麼走的這麼突然呀?你不是一直在芝安一中教書的麼?前幾時我還在電視裡看到芝安一中的宣傳片上有你呢!大家都說你是我們芝安市的最美女老師呢!怎麼突然就走了呀?」
房東馮阿姨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握著徐敏靜的手,可惜地說道,「我還說等我外甥明年考一中了,就去你的班上呢!」
「馮阿姨,放心好了!這房子呀!可能我明年還會租,我就是去京城師範進修一年。明年這個時候就回來的。這是屋裡的鑰匙,其他的一些東西,我帶不走的都放在屋裡了!您要不是不著急就別先丟,說不定明年我回來還接著要用呢!」
徐敏靜將房屋的鑰匙還給了房東,很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不打緊!不打緊……屋子裡的東西我都不動,房子要是還出租的話。我就對外租一年,明年這個時候還給你留著。」房東馮阿姨也是十分捨不得徐敏靜。
「那……馮阿姨,我們就先走了。很感謝您這三年來的照顧!」
和母親一起,拉著兩個大箱子坐電梯下了樓,出了小區叫了一輛出租車,徐敏靜就直接往芝安市機場趕去了。
「敏靜,真的……就這麼走了?」
看著車窗外面已經逐漸遠去到看不見的玉華小區,徐母也忍不住感慨了一聲,再次問道。
「不然呢?媽,你放心好了。下午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已經將所有事情想清楚了。我很理智,一點也沒有感情用事。」徐敏靜的目光十分決絕。
「哎呀!敏靜,媽就是怕你太過於理智了。傻丫頭,女人就應該要感情用事的啊!那麼理智做什麼?難道,你真的不和林烽說一聲?至少……和林烽說一聲再見,總比這樣悄悄的不辭而別來得好呀?」徐母搖了搖頭說道。
「悄悄?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聽到母親的話,此情此景,徐敏靜便忍不住想起了著名詩人徐志摩十分膾炙人口的《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抬起頭,看著車窗的外面。徐敏靜也想要像這一位本家詩人那樣,看到西天漂亮的雲彩。只不過可惜,今天的太陽很大,饒是已經快要五點鐘了,天空依舊是一片大亮,只有幾朵白雲慵懶地漂浮再空中,哪裡有什麼漂亮的雲彩。
「尋夢?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4;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腦海當中在默默地朗誦著這一首離別傷感的現代詩,徐敏靜不由得便再次濕了眼眶。
尋夢!
當初來到芝安一中的時候,她不正是為了圓自己的一個教師夢麼?
然後今天,三年的時間,匆匆而逝,已經是到了要分別的時候了。
不能放歌,連一句再見也已經沒有勇氣再說出口。
那一句話說的該有多好呀!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捨不得,便更加捨不得說再見。
沉默吧!
悄悄的離開,才是對不舍的最大尊重。
離開之所以傷感,不是因為捨不得某一個地方。而是因為,這個地方,有捨不得的人呀!
出租車的速度並不快,馬上要到下班高峰期了,道路上的車輛已經開始有些增多。但是,徐敏靜卻覺得,車窗外面的建築物飛快地往後逝去,就好像是這三年來的記憶,在腦海當中飛快的一閃而過般。
四點四十,徐敏靜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