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光打架是要偷著下手的……
原來,根本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同一陣營戰友,也會在說不清道不明的時刻,出手給你一刀!
於老師發現自己攔不住那個要說話的大高個了,否則,她就會被所有人懷疑是不是在掩蓋什麼。
這是什麼場合?
一旦讓人有了這種懷疑,那站出來問話的人,將會是……
我!
我迎上了於老師的目光,依然面帶微笑與之對視。
我甚至在於老師的目光里,看到了清清楚楚的三個字:「為什麼!」
這三個字要是化為聲音,分貝拿數字來表達,將會讓所有人,震耳欲聾。
於老師沒想明白。
她之前還為了查到729的事,頂著大雨準備登門道歉。
可那個大高個接下來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拼圖里添加的板塊兒……
「我不是給各位增加危機感,是親身經歷過的一件事,讓我直到今天,依然耿耿於懷!」
「對了,我要向各位介紹一下自己……」他轉過了身,面向了所有觀眾:「我是肅正局的調查員,是於局長的手下,邦康很多案件都是我們辦的,我也和你們大家一樣尊敬於局長,還將她視為老師、偶像。」
那一秒,很多民眾代表都笑了。
於老師就是在這一刻明白的,半布拉這把刀扎過來以後所要奪走的,根本就不是權力,是這些普通民眾臉上的笑!
而這笑對於半布拉這個滿身污穢的人一點用都沒有,反而會幻化為滔天洪水將他淹沒。
能控制洪水的,知道哪兒該分流、哪該堵截的,只有大禹!
知道大禹麼?
那個拿到了皇位,還將堯書寫成偉光正的禪讓者那個人。
如果他第一時間就站出來爭奪至高權柄,恐怕會被所有敵人攻擊的體無完膚……
這至高權柄如今在已經成王的那位爺眼裡,就是普通民眾臉上的笑。
這就像是沒地方停車之後堵住了別人車位,人家催促著讓你來挪車時,在叫罵聲中說出的那一句:「這是我哥們的車,我就是過來挪一下。」
他是一句罵名都不承擔啊,而他說出那個哥們的名字,卻是於老師自己。
這,就是於老師的表情。
「我們在查一起貪污案時,順著一筆黑錢查到了勐能……」
「我們所有人都以為抓到了大魚,結果卻被徹底制止了,有人告訴我們說,會有人來自首……」
「我看見了一個囂張的人……我問出了一切……」
他猛的轉回身,面向了我:「市長,我想問一句,這個案子,我們查的對不對?」
我在話筒前,面不改色的說道:「當然。」
「那,729園區,到底是經營網絡科技的發展型園區,還是一個經營洗——錢項目的黑窩點?」
「是經營網絡科技的發展型園區。」我回答的如此自然,好像,729一直都是一幫碼農工作的地方,只不過,我們官那群人叫狗推而已。
唰。
從這一秒開始,整個會場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像是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漏掉哪怕一個字。
「也就是說,有人藏在729園區里經營洗——錢窩點,當我們查到線索以後,新政府當局還有人利用權力阻撓我們的調查……」
「我想問問,如果新政府都如此的話,軍管時期還搞什麼『清繳罪惡』的行動?那些被『清繳』的園區、小快樂實驗室,都是演給我們看的麼?」
「在這樣的環境裡,外聘也好、內部挖掘也好,即便是真有人材,誰能在這兒待下去?」
「今天,我就算是捨棄了這條命,也要問個清楚。」他轉過身,看向了滿屋子的佤族:「這個代價我來付,我的結局,就能代表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