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濤迅速看了一圈,外面沒什麼事兒,就跑去看孩子了。
3歲左右的孩子,在長時間離開家長之後,情緒終於崩潰,開始嚎啕大哭。
鄭仁想走,但想了想,還是決定留下來幫周立濤看一會急診科。
裡面孩子哭,外面大人鬧,容易把周立濤這麼一個熱血中二青年給鬧的崩潰了。
要是那樣的話,怪可惜的。
鄭仁也沒進診室,靜靜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急診科有自己的運轉流程,即便周立濤不在,也能流暢的進行急診急救。鄭仁要做的,只是幫忙盯一眼,別有什麼重大搶救少了人手。
護士值班室里傳出來的哭聲很響亮,綿延、經久,不管周立濤去怎麼哄都哄不好。
足足有半個小時,孩子的哭聲才漸漸的弱了下去。隱約,鄭仁能聽到那面傳來輕微的笑聲。
周立濤哄孩子也是一把好手啊,從生手到熟練,只用了半個小時,鄭仁心裡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事兒要放自己身上,肯定抓瞎。
看了一眼時間,鄭仁發現要下班了。
給小伊人留言,問她準備什麼時候走。其實這就是廢話,基本沒有手術的時候,小伊人留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等著一起下班。
說說廢話,其實挺有意思的,鄭仁嘴角帶著笑,和小伊人閒聊著。
講下午遇到的坐飛的回來看病的患者,講吃了隔夜的木耳有什麼不好,講周立濤在護士值班室看孩子。
【要下班了吧,他還在護士值班室麼?】
小伊人忽然問到。
鄭仁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問題。
可是怎麼解決,鄭仁也根本沒去想。
是周立濤的麻煩,自己能坐在這裡幫著看看急診病房,已經算是很仗義了。
正聊著,一個男人大步從走廊里過來,左右看著,像是在找什麼。
是找哪個患者麼?
還是剛剛食物中毒的患者?
鄭仁和小伊人說了句話,把手機放起來。
「你……回來了!」小趙護士正在糾結是下班呢,還是陪著周總一起看孩子呢。
她見到這個男人的藝術間,馬上跑過去,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生怕他再跑了。
男人表現的很卑微,不斷鞠躬,像是腰上安了一個彈簧似的。鄭仁想起魏主任的老腰,要是換成魏主任,他肯定做不到這點。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不斷鞠躬、作揖。
小趙護士有氣也沒出撒,巨大的心理壓力像是打開大壩的洪水一樣傾瀉出來。
「你跑哪去了!」她想要狠狠的罵這個男人兩句,但男人的神態卻卑微到了骨子裡面,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狀態。
「您輕點啊,我知道我該打。孩子呢?」他笑嘻嘻的問到。
「孩子?你還知道孩子!」小趙護士呵斥到。
「這不是回來了麼,回來了,回來了。」男人不斷的陪著不是。
一路走來,不光是小趙護士,連鄭仁、甚至周圍的患者家屬,他都不斷的陪著笑臉。
腰彎的厲害,鄭仁都覺得好辛苦。
小趙護士雖然覺得很氣,但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去搶救室抽點藥,給他打進去吧。
攔在護士值班室門前,小趙護士敲門進去。
很快,周立濤把孩子抱出來。
孩子抱著周立濤的脖子,手裡拿著一個用紙疊的風車,嘴不斷鼓起,呼呼呼的吹著。
風車比較簡陋,她努力吹一口氣,風車才緩緩轉小半圈。
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樂此不疲的玩著。
「你就是孩子的父親?」周立濤臉上寒霜蔓延,冰冷的目光像是冰錐一樣,要把男人扎透。
「我就是,我就是。」男人不斷的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