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所內,江淮棉業的股價飛漲,江東會館內卻一片愁雲慘澹。
這時,江東商會的會長程璧,坐在中堂,兩側坐著江南紳商。
一眾虧了錢的士紳,聽著下人不斷來報,江淮股價上漲,心裡便如刀絞一般,一團怒火,無處發泄。
這次得罪了攝政王不說,還虧了錢,想想就覺得慘。
眾人心頭來氣,無處發泄,便對著王鐸和趙之龍一陣數落。
王鐸閉著眼睛,如老僧入定般,任由他們數落。
給人送了一百萬兩,沒討到好不說,還遭人記恨,任誰都有氣。
王鐸讓他們發出來,罵痛快了,今後才好相處,而趙之龍聽了,卻有些受不了。
老子就是個幫閒,跑腿的,而且虧得最多,你們憑什麼罵老子。
這時,看著眾人的模樣,坐在中堂程璧,面色難看起來。
說起來,他雖沒損失銀子,但是其實是最倒霉的。
江淮棉業收購錢氏織業,其實是因為他默許王鐸等人行動,才造成的結果。
原本江南紡織業,北江浙紳商壟斷,但是現在朝廷和徽商卻插進來,可以說是攝政王對他的警告。
「好了!都安靜一些!願賭服輸,當初王鐸、趙之龍找上你們,要奪取江淮棉業的股份時,你們可都是趨之若鶩。這路是你們自己選的,輸了就得認,沒什麼可怨別人的。」程璧沉聲說道。
堂內各人聽了程璧的話,想起自己當初舔著臉,加入王鐸的小圈子,便都有些不好意思。
程璧嘆口氣道:「本來指望你們趕走徽商,建起江南棉紡的護城河,防止其他商幫染指棉紡業,但誰想不僅沒有趕走徽商,連紡織這個基本盤,也被人插了一腳。現在,可謂是防線洞開。但情況已經如此,你們輸了,連我也受到了牽連。然而,這就是結果,得認!」
「這次是王某自大了,對於股市,王某簡直一無所知,才造成這場失敗。今日之後,王某將用心鑽研,給大家挽回損失!不過眼下,該怎麼辦,還請會長指點!」老僧入定的王鐸,終於開口道。
「形勢逆轉!現在不是要趕走徽商的問題,而是要進行防守,不能讓江淮棉業和錢氏織業,蠶食我們江南的棉紡業,必須守住我們的基本盤!」程璧沉聲說道。
江淮棉業,種植棉花,提供原料,而錢氏絲業,進行紡織生產,他們之間可謂是強強聯和,必定降低生產成本,提高兩者的競爭力。
這樣一來,江東商會主導的棉紡織業,便可能逐步被他們蠶食,奪走他們的飯碗。
「對對!必須要守住我們的利益!」各商紳紛紛點頭。
程璧道:「要擋住江淮棉業和錢氏織業,對我們的攻擊,眼下要做兩件事。第一,你們種植棉花的,要改變方式,效法江淮棉業,進行大莊園種植,減少成本。」
趙之龍道:「可是,江南的田地,難以實現江淮棉業的模式啊!」
程璧白了他一眼,「江北還有大量土地,你們不會去收購麼?」
「是是!」趙之龍忙道:「可是,現在江北的地價已經漲了,我們沒那麼多錢啊!」
程璧沉聲道:「你們不會借貸,或者也成立公司,募集股份麼?」
王鐸開口道:「會長,這個早前我也想過,只是證券交易所,不批准我們上市的話,我們也難以募集足夠的資金!」
程璧沉聲道:「這就要說到第二點了,便是必須求得攝政王殿下的諒解。解鈴還須繫鈴人,今日局面,主要是攝政王背後支持,否則以老徽的實力,怎麼跟我們斗!」
眾人深以為然,若不是有攝政王和朝廷支持,他們早將徽商趕走了。
王鐸道:「本來攝政王是先邀請的我們~唉~不提了~」
王鐸心裡那個懊悔,想起來心裡就受不了,要不是自作聰明,江淮棉業那三成股份,就是他們的,哪裡輪得到老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