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上,兵船穿梭,從湖廣、江西,貴州來的軍隊,陸續抵達揚州附近。
在趙銘傳旨各鎮,將要北伐,令各鎮抽調精兵隨行後,各藩都積極響應。
不積極不行,周國剛稱臣,攝政王威望如日中天,而且又是以北伐為藉口來調動大軍。
這誰敢不從?
若是敢拒絕出兵,趙銘立時就能扣他一頂大帽,藉機奪取其藩地,廢其爵位。
一時間,揚州城外,軍營遍布,營中傳出天南海北之聲。
這時,趙銘身穿龍袍,頭戴翼善冠,披著黑色大氅,站在揚州城頭,俯瞰城外軍隊。
一旁大學時顧炎武道:「殿下,各方接到旨意後,都已經派兵趕來。如今鄂王、唐王、粵王、金聲桓、高一功的人馬已經道了揚州城外駐紮。」
趙銘不禁意外道:「朱聿鐭居然來這麼早?」
顧炎武道:「估計是擔心朝廷藉口廢藩,不想落下口實,所以積極趕來。算腳程,贛州的金聲桓,比他要近很多,卻是唐王的軍隊,先趕來揚州。」
趙銘露出滿意的微笑,「算他識相!」
顧炎武卻繼續道:「不過,唐王派來的兵馬卻不多,只有三千人,且並非什麼精銳。」
「粵王和鄂王呢?」趙銘問道。
顧炎武道:「他們來得也很早,不過派遣的兵馬都不多。三藩合起來,才一萬兵,還比不上金聲桓一家。」
趙銘心情不錯,擺了擺手,「算了!孤王也沒指望,靠他們打仗。」
趙銘看著城外綿延的軍營,密密麻麻的人群,遂即問道:「各藩來多少兵馬,兵部統計過嗎?」
顧炎武道:「兵部初步統計,唐藩三千,鄂藩三千,粵藩三千,金聲桓一萬,高一功一萬,袁宗第六千,郝搖旗六千,漢國水師一萬,延平藩水師一萬。另外定西王,也率領一萬兵馬,在湖廣上船,用不了半月,就會抵達揚州。各藩兵合計七萬餘眾。」
「李定國也出兵了!」趙銘喜道,「那感情好!正好來揚州過年!」
東清軍隊大概三十萬,而趙銘調集七萬藩兵,再調集三十萬禁軍,掃滅東清定然沒有問題。
一時間,趙銘不禁心情大好,只待各路兵馬到齊,便立時出兵。
1659年,永曆三年,正月新年。
趙銘以大明攝政王的身份,接受了琉球、安南、日本等國使臣,以及大明文武百官的朝拜。
在朝拜結束後,趙銘遂即舉行宴會,並於揚州城郊,校閱禁軍,以及諸鎮藩兵。
大明兵威之盛,震懾各國使臣,也令群臣拜服,攝政王聲威如日中天。
永曆三年,正月十五,上元節剛過。
趙銘便在揚州郊外祭天,發布《討建奴復神京檄》,檄告山東、河南、河北,曰:「毅宗在世,漢祚漸微,奴趁我隙,竊據神器,今十六載矣!」
「昔日,奴兵南下,百姓生靈,文化服章,幾於泯滅。孤起於東南,矢志不渝,拯國將墜,再造區夏,方存國半壁。」
「今南國已定,然北國尚為奴據。孤聞山東河北之民,飽受奴役之苦,士民倒懸,常中夜落淚。」
「孤受皇帝之託,代天行事,誓復漢疆,拯救黎民。」
「燕趙齊魯韓魏,漢之故土。孤彥觀宇內,皆為明臣,獨建奴不臣。」
「孤是以親率六師,數道並進,龔行天罰,以討建奴!」
「王師北進,恢復漢疆,燕趙齊魯俊傑,當察天人之向背,而循天下之大勢,糾合壯徒,響應王師,共討建奴!」
「今日大兵北進,凡舉城而降著,前錯不究,凡敢於執兵抗王師,剃髮左衽者,立斬不赦。」
「各具宣布,咸使知聞。」
檄文一發,天下震動,早已經集結於江北的明軍,立時向前線進發。
三十萬禁軍,五萬藩兵,士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