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港,天空依舊下著雨,大批明軍士卒,登上停泊在港灣內的海船。
金塘島的人,忽然出現在舟山,黃斌卿的部下亦有所察覺,不過沒有命令,也不敢擅自調兵,正當他們猶豫之時,令旗過來,全軍出海,救援金塘島。
士卒登上海船,軍校們看見身披蓑衣的黃斌卿,站在碼頭邊上,心中不再疑惑,紛紛從船梯上船。
不多時,舟山島上,明軍主力傾巢而出,全部登上船隻。
趙銘遂即對黃斌卿道:「黃大帥,上船吧!」
黃斌卿無奈,趙銘拿匕首抵著他的腰眼,他哪裡敢說個不字。
「好,希望趙大帥說話算話!」黃斌卿開口說了句,登上一艘金塘島的福船。
趙銘跟上船,遂即揮手下令,「起錨升帆,直撲烈港,剿滅紅毛夷!」
福船上,掛起黃斌卿的大旗,天黑下雨,不能舉火,士卒敲響鑼鼓發令,各條海船拉起船錨,升起竹帆,魚貫出了岑港,撲向西南方的烈港。
近四百多條大大小小的海船,離開舟山島,天空中大雨間歇,變成了細細的小雨,一大片移動的黑影,在海上移動,場面壯觀。
次日清晨,下雨天對荷蘭人的火炮,有了一些影響,不過底層甲板上的火炮,卻依然轟鳴。
昨天三百荷蘭士兵,差一點就占據山頭,將尼德蘭和東印度公司的旗幟插上山頂,但是守軍使用的一種會爆炸的鐵雷,擾亂了荷蘭士兵的陣形,使得攻擊失利。
這天的戰鬥,死了五十多名荷蘭士兵,讓考烏心疼不已。
雖說荷蘭人至少打死打傷了五倍多中國人,但考烏依然覺得自己吃了虧。
荷蘭是一個西歐小國,整個國家的人口,也就三四百萬,不能和中國相比,而且沒一個荷蘭人都是經歷一兩年的航行才到中國,死一個少一個,公司很難得到補充。
對中國而言,死五十名士卒,只能算是一場械鬥,但對台灣東印度分公司而言,就已經傷筋動骨了。
在南洋,荷蘭士兵只需要排槍射擊,就能輕鬆擊潰成千上萬的土著,而這次他們用上了火炮,用上了排槍,卻沒能擊潰中國人。
這是自料羅灣後,東印度公司近十年來,遭受最大的損失之一。
考烏站在甲板上,用千里鏡掃視山頂,「沉聲下令,繼續炮擊,將山頭砸爛,再發起攻擊。」
這一次,考烏決定先用大炮,徹底摧毀島上守軍的抵抗,然後再令士兵去占領。
「是閣下!」旁邊軍官行禮道。
七艘炮船,開始繼續轟鳴,港灣內硝煙瀰漫,山頭炮陣在第一日就被荷蘭人摧毀,明軍只能躲在壕溝內被動挨打。
這時考烏正欣賞著大炮轟擊山頭的壯觀場景,忽然望斗上的荷蘭士兵,敲響了警鐘,驚呼道:「有艦隊!」
考烏聞聲,扭頭望去,果然見海港外出現了一片片帆影,是中國的硬帆船。
一名軍官忙走到船弦邊上,向外看了一陣,走回考烏身邊,「司令閣下,是中國人的船,足有數百條,我們應該立刻撤出海港!」
考烏放下千里鏡,卻微微笑道:「不,那是黃的船隊,他們來的正好,這樣就能避免我們的士兵出現傷亡了!」
說完,考烏將千里鏡遞給旁邊的軍官,對方一看,當先一艘福船上,果然有一面黃字大旗。
此時西方在經濟文化軍事上,對中國都沒有壓倒性的優勢,中國文化在東亞地區相當強勢,西方的傳教士需要學習漢文化,用儒家的方式來解釋聖經,而來中國做生意的西夷,也需要認一些漢字說一些漢話。
軍官看見之後,也鬆了一口氣。
黃斌卿先找上鄭芝龍,通過鄭芝龍的關係,聯繫的荷蘭人。
荷蘭人能待在台灣,其實是得到鄭芝龍默許的,對鄭芝龍而言,他是個商人,注重的是利益。
這些荷蘭人比較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