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動作迅速,長橋往護城河上一鋪,登城梯就接踵而至。
「射!放箭!」城頭吳六奇揮舞著戰刀,怒聲大吼。
城牆上的清軍,被明軍火槍壓制,一名清軍剛拉開弓弦,站起身來準備射擊,便被彈丸射中胸膛,胸前騰起一蓬血霧,慘叫著跌落城牆。
清軍將官大聲怒吼,可是清軍卻不敢探頭,火繩槍只能從射孔射擊,而弓箭手則躲在牆垛後,箭頭朝天的拋射箭矢。
這樣一來,火繩槍有射擊死角,無法攻擊衝到城牆腳下的明軍,清軍弓手拋射出的箭矢,更是毫無準頭,全憑運氣,根本無法阻止明軍的進攻。
這時衝到城下的明軍士卒,遍布城牆下,一座座登城梯被豎起,高舉過城頭,然後用將梯子頂端鐵鉤掛在了城頭。
登城梯豎起,城下的明軍立時頂著盾兵,拿著戰刀,順著長梯,迎著利箭和滾石,毫不畏懼地往上竄。
一名明軍士卒剛爬到半腰,被城頭石塊砸中盾牌,人和石塊一起從登城梯上跌落,但後面的明軍士卒,沒有絲毫猶豫,頂著盾牌,腳步蹭蹭的往上竄,眨眼就竄上的城頭。
城上清軍長矛突刺,幾杆長矛從周圍戳來,明軍士卒跳上城頭,立刻往地上一滾,躲避矛頭,而後戰刀一掃,鮮血飛濺,砍倒一名清軍。
清軍抱著斷腿,倒地哀嚎,叫聲悽厲,其餘清軍頓時收矛,再次向明軍刺來,而就在這時,又一名明軍跳上城頭,從後再次將一名清軍砍翻。
一時間,猶豫火槍的壓制,清軍難以阻擋明軍上城,泰州南城各段城牆上,明軍的身影不斷跳上城頭。
一次衝鋒,就殺上了城頭,給了清軍極大的心理衝擊,不過隨著明軍登城,盾車後的火槍手,容易誤傷自己人,便逐漸停止了轟擊。
這時城頭上,兩軍進行激烈搏殺,清軍士卒不斷倒在血泊之中,城頭一名明軍,被幾根長矛同時捅入腹部,明軍裝備精良,矛頭未能完全刺穿盔甲,幾名清軍怒吼著同時發里,用長矛將明軍頂到城牆邊上,而明軍士卒面目兇悍的瞪大雙眼,雙手抓住捅入腹部的槍桿,嘴裡發出兇悍的怒吼,令清軍膽寒。
清軍士卒同時抽出長矛,明軍士卒血如泉涌,任然獰笑著揮刀怒斬,最後緩緩仰倒在城頭。
「頂住,把敵兵丟下城頭!」激烈的搏殺中,吳六奇氣急敗壞的怒吼。
戰鬥開始一個時辰後,明軍就登上城頭,占據地利的清軍,防守起來居然沒有優勢,泰州守軍只能苦苦支撐,期待揚州援軍早點趕來。
泰州城南西,一處丘陵上,一隊清兵呼嘯著翻越山坡,來到了山丘頂部。
為首一員身穿白甲,目光悽厲的大將,身後一員清將忽然追上來,急聲道:「王爺,前面就是泰州,斥候稟報城西有萬餘明軍布防,咱們不能在往前了!」
阿濟格聞語,又奔馳一陣,才勒住馬韁,他身後騎兵立刻紛紛停下,勒馬駐立於他身後。
「千里鏡!」阿濟格沉著臉,身後部將立刻將千里鏡呈上。
這時,阿濟格抽出千里鏡,放在眼前觀看,圓形的視界內,看向泰州城方向。
山丘位於泰州西南,能夠看見北城和南城,阿濟格耳中是遠處傳來的陣陣火炮轟鳴和爆炸聲,眼睛通過千里鏡,看見泰州南城上已經遍布明軍身影,清軍士卒不斷被明軍丟下城頭,綠營的旌旗被一面面斬斷,有些城牆上已經豎起了東海鎮的藍底日月旗。
阿濟格皺起眉頭,「趙雜毛之兵,果然虎狼之師,竟然如此兇悍!」
「王爺,看情形吳六奇一天都撐不住,咱們是否立刻調兵增援!」一旁滿將說道。
眾人站在山頭,目光遠眺著泰州城,不得不承認,東海鎮的明軍確實強悍,這麼快就將旗幟插上泰州城頭。
看架勢,城中的清軍已經撐不住,如果揚州清軍不支援,泰州可能很快就會完蛋。
阿濟格放下千里鏡,卻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