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的話,讓趙銘內心一震。
朱以海是趙銘依靠的一面大旗,在趙銘勢力成長到一程度之前,有朱以海在,趙銘就有機會可以發展,現在朱以海被朝廷控制,這對趙銘和浙系來說,都將十分被動。
若是朱以海這個棋子不在了,趙銘就得自己站出來,直接面對朝廷的各種打壓和糾纏,精力將被牽制在內耗之中,無法專心發展和擴張。
再者,沒有朱以海,光靠趙銘的名聲,也不足以號召浙系,對抗隆武朝廷。
雖然趙銘的威望很高,但是還無法與朱聿鍵相比,畢竟一為君,一為臣,臣做得再好,功勞都會算在君身上。
這就像是劉秀和更始政權一樣,劉秀、劉縯兩兄弟,拿下宛城,昆陽大捷,可以說更始政權就是他們兩兄弟聯手建立,可是劉縯被更始帝所殺後,剛取得昆陽大捷沒有多久的劉秀,選擇的不是起兵與更始政權對抗,而是放棄兵權,孤身前往宛城認罪,便是因為劉秀兄弟雖立下大功,但是卻在更始朝廷的名義下進行,更始帝才是天下的共主,劉秀知道自己還不是更始政權的對手。
高歡看見趙銘神情,不禁笑道:「怎麼,國公怕呢?」
「笑話!」趙銘冷笑一聲,「爾以為說一句,就能嚇住本藩嗎?」
趙銘確實很震驚,不過卻也沒到怕的地步。
以如今東海鎮的實力,即便事不成,遠走南洋,建立一國,做個開國之君,並不是問題,所以趙銘根本不需要懼怕。
「消息昨晚剛到,用不了多久,就會傳來杭州,國公不信,大可派人前去探查。」高歡注視趙銘道:「國公,識時務者為俊傑,國公現在束手就擒,還可繼續享受榮華富貴,若是不然,落個反賊名聲不說,最後兵敗生死,也讓人惋惜!」
現在局面,趙銘若是接受削藩,乖乖交出兵權,或許能混個爵位,過上混吃等死的生活,可是這並不是趙銘的理想。
趙銘微笑道:「高歡你落在本藩手裡,返到來勸說本藩,算是條漢子!不過本藩的志向,又豈只是榮華富貴?你太小看本藩了。本藩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投效本藩,你可願意?」
高歡聽了趙銘之言,臉卻猙獰起來,志向不只是榮華富貴,那就是圖謀天下了。
高歡忽然破口大罵,「果然,反國之賊,人人得而誅之,要我背叛陛下,休要妄想!」
趙銘也怒了起來,高歡不過一個錦衣衛鷹犬,先是諷刺他是朱以海的奴才,現在又一口一個叛賊、反賊的叫,菩薩也有火氣了。
「愚昧,爾分得清國與君嗎?本藩自起兵以來,數救國於危難,豈是小輩能辱!」趙銘拍案而起。
高歡毫不畏懼,「反賊就是反賊,休要爭辯。在我心裡,國就是君,君就是國,你曾經確實有功於國,然今日背叛陛下,就是反國之賊,人人得而誅之。」
遇見這種寧玩不寧的人,趙銘不禁大怒,不過隨即卻又皺起眉頭。
這個高歡看來並不能被說服,而他堂堂一藩之主,與朱聿鍵對弈之人,沒必要與其手下一個鷹犬來爭論。
趙銘掙贏了,好處有限,並不光彩,掙不贏,自己難受不說,還有損名聲,淪為笑話,況且就剛才的談話來說,這個高歡油鹽不進,顯然是個愚忠之人,已經沒得救了。
趙銘沉著臉,手提按著戰刀,刀柄往下一壓,冷聲道,「帶下去!」
早就對高歡不爽的侍衛,立時上前,打黑拳踢黑腳的將高歡架起,而高歡落入趙銘手後,便沒想過活下來,對趙銘大罵不止,面對著趙銘,被拖出大堂。
高歡是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掌握大量錦衣衛的機密,還有暗柱,價值巨大。
現今,既然已經是敵人,趙銘自然也沒有客氣,令軍情司嚴刑拷問,不過審里一日一夜,高歡只是破口大罵,不曾泄露一點錦衣衛的秘密。
這時,從獄中被撈出來的錢肅樂等人,來到趙銘的行轅外,陳述方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