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廳變成了一間裝修得粉嫩的少女臥室。
靠窗的工作檯上,坐著一個正在搗鼓一些玩偶零件的公主裙小姑娘。
她似乎很認真地在組裝一個滿是符文的人偶,聽著動靜,她也沒回頭,直接說道:「你還沒說,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
很溫柔的少女音,聽上去酥酥糯糯的。
第一步成了!
成功勾起了它的興趣。
蘇倫一邊快速觀察了屋子的一切,嘴裡一邊說道:「我在書房的時候看到了照片上有你的名字...」
他儘可能用平緩的語氣說著,就怕激怒對方。
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可是有虐殺人類惡趣的「扭曲心理」。
小女孩又問道:「之前在書房,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顯然,她說的是那個胡桃夾子的事情。
蘇倫覺得這是個好兆頭,至少她主動開口搭話了,回應道:「因為我發現那人偶的眼珠動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小女孩聽到這話,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符文人偶。
仿佛時間靜止了一瞬,然後,她緩緩轉過了身來。
見狀,蘇倫瞳孔雙眼微微一眯,隱隱覺得劇情會發生什麼大轉折。為以防萬一,他心裡默默地給自己補腦了一首觀看恐怖電影專用bgm——《今天是個好日子》。
果不然!
而就下一瞬,那小姑娘把正臉對向了蘇倫,突然就變回了之前那低沉恐怖的聲線,陰惻惻地問道:「現在呢,你還想和我聊天麼?」
.......
這是一張被燒的焦糊的臉,五官都被高溫灼燒皺在了一起,口鼻只剩下了三個孔洞。
正常人突然看到這張臉,一定會被嚇一跳。
可讓那小女孩意外的是,蘇倫神色始終沒有半點變化,沒有驚恐、沒有嫌棄,沒有害怕...甚至,他很認真的盯著小女孩的臉,臉上還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如果你看過一千部恐怖電影,大概就很難被嚇到。
恐怖電影裡,「回頭殺」的劇情沒有一百種都有八十種,硫酸、火燒、割裂、膿瘡...什麼恐怖噁心的畫面都有。
所以,蘇倫看到這張燒毀臉,心裡波瀾並不大。
他知道,剛才自己有表現被嚇到,又或者害怕的表情,或許就會觸發什麼即死效果,這天也肯定聊不下去了。
然而,這第一關他順利通過了。
蘇倫直接進入主題:「當然,佩斯托婭小姐。我能感受到你的孤獨...」
他模仿著當初那個給他自己治療的心理醫生的語氣,開始了對話。
.......
那個小女孩愣住了,似乎沒想好,如果對方沒被自己的恐怖容貌嚇到,她該做出什麼應對。
蘇倫沒給她發難的機會,立刻開始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以前在少管所的時候,也經常被關禁閉。哦,少管所就是一個關不聽話小朋友的地方。所以,我能體會的那種一個人被關在小屋裡的孤獨...」
「我出生在一個很溫馨的家庭,但我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開了...」
「...」
如果你讀過八百本書,就不會覺得這世界上有什麼新鮮事兒。
義大利人卡羅·葛齊說,世界上只有三十六種劇情:求告、救援、復仇、骨肉間的報復、追捕、災禍、不幸、釋迷、取求...
蘇倫看到「佩斯托婭」這張臉,立刻就推推測了很多劇情。
燒傷?
要麼是意外,要麼就是被害。
還有餐廳里一家人被做成傀儡整整齊齊的坐在那裡,要麼是思念,要麼就是怨恨。
而從有限的線索來看,這應該是個和諧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