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托婭應該是出生在一個父慈母愛的家庭,然後在十歲左右的是時候,被一場意外的火災奪去了生命。
生命也定格在了那一年。
蘇倫也不全是忽悠,而是真的能體會那種孤獨。
因為他講的是自己的故事。
或許,只有精神病患者,能理解精神病?
他在少管所被做了那麼多年的心理疏導,看了那麼多心理學書,問題兒童的心理溝通方法簡直信手拈來。
雖然這「詭異」很厲害,它的超自然能力甚至能輕鬆殺掉一百個蘇倫。
但畢竟心理年齡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有智慧,便有情感需求...
這是當初給自己治病那個精神科專家說的。
求生的欲望淹沒了蘇倫心中那忽悠小姑娘的罪惡感,兩人竟然慢慢聊起天來。
「我叫蘇倫,很高興認識你,佩斯托婭小姐。」
「你真不怕我?」
「嗯。我能看出,佩斯托婭是個善良的姑娘。」
「不,我殺了很多人。」
「我也殺過很多人。我十二歲的那年,一群流氓侮辱殺害了我鄰居的姐姐。然後我拿著刀,追了他們三條街,把他們一個個捅死了...殺人的不一定是惡人,被殺的,或許他們該死。」
「...」
蘇倫從那張燒毀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好奇,仿佛是從他這番話里找到了認同感。
頓了頓,他沒忘記來點心理暗示,又道:「後來在少管所,我的醫生告訴我,壞人應該得到懲罰,但好人是不能傷害的。」
「哦。」
佩斯托婭似懂非懂地嘀咕了一聲。
沉吟了一瞬,她輕聲問道:「你覺得什麼是好人呢?」
蘇倫:「對個人而言,好人與壞人的區別,就在於是否符合自己的價值觀罷了。至少到今天為止,我覺得那些傢伙都該死。」
佩斯托婭很聰明,顯然議會了蘇倫的意思,她眼裡露出了一抹狡黠,問道:「那你是好人麼?」
蘇倫毫不臉紅:「當然。」
「咯咯咯...」
聞言,屋子裡響徹了銀鈴般的笑聲。
氣氛一下子就沒那麼僵硬了。
少女大概都是愛美的,小姑娘恢復了照片上的樣子,金髮碧眼,乖巧可愛。
蘇倫講著自己的故事,兩人精神病患者的孤獨經歷讓他們很容易找到「共鳴」。
不多時,一人一詭像是好朋友般,並排坐著。
蘇倫給她講著一些地球上那些奇奇古怪的故事。
佩斯托婭也會說些莊園裡的曾經發生的事。
「我爸爸媽媽都是很厲害的鍊金術士,他們每天都很忙...只有這些人偶會一直陪著我,可惜它們不會說話...」
「...」
蘇倫沒有去問火災的事情,用腳趾都能猜到,這必定會觸發佩斯托婭那段痛苦記憶。
兩人就聊了一些開心的、有趣的瑣碎事情。
劇情也朝著他預想的方向再展開。
蘇倫的目的是為了活下去,顯然,大概是不會被殺了。
但,好像又多了一些東西。
共鳴,從來都是相互的。
雖然沒有遊戲裡的好感度面板,但蘇倫覺得,這個小姑娘很和他挺聊得來。
.......
兩人聊了許久,佩斯托婭像是很滿意,臉上掛起了可愛的笑容。
「謝謝你,很多年都沒人和我說話了。」
小姑娘想到什麼,說道:「但你不能留在我身邊太久...不然,你會畸變的。」
「畸變?」
蘇倫倒覺得多留一會沒什麼,可聽到佩斯托婭的話,也意識到這空間可能還有其他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