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你怎麼了?」沈連清的聲音忽然響起,將梁健從自己的世界中一下子拉了回來。梁健回過神,卻發現他們還在洞裡,似乎並未動過。手裡電筒的燈光照著洞壁下面的一處地方,一動不動。那裡沒有什麼石頭,只有平整的地面。
梁健震驚地轉頭,看到的是警員們和沈連清迷惑不解的神情。
「書記,你沒事吧?」沈連清又擔心地問。
梁健重新扭回頭看向沈連清,他臉上的擔憂的表情真實無比,但剛才他所經歷發生的那些,也同樣真實無比。梁健忽然有些弄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如果剛才的是他的幻覺?那此刻呢?
此刻會不會也是幻覺?或者,甚至,連他們之前從大院後面的深坑走出來,也是幻覺!這個念頭剛從心底泛起,梁健立即有種毛骨悚然地感覺,如果連那些都是幻覺,那他們在哪裡?梁健再次看看眼前沈連清他們這些人,小五又在哪裡?
「書記,你怎麼了?」沈連清見梁健一直直愣愣地盯著他們瞧,也不說話,臉上神情奇怪,心裡不由更加擔心,忍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輕輕推了兩下。
梁健被他這麼一推,腦海中這仿佛沒底的推理倒是立馬就停下了。
「書記,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吧?」沈連清焦急的聲音,終於讓梁健回過了神。他輕輕晃了晃腦袋,將那些天方夜譚般的思緒都趕出了腦袋,而後勉強笑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累,出了會神。」
沈連清認真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遲疑著問:「那我們還往前走嗎?」
梁健心底里生出些猶豫,剛才那詭異的幻覺,讓他依然心有餘悸。再往下走,會不會只是將更多人帶向這詭異的深坑當中,梁健想起剛才幻覺中,當他發現他們已經走不出去的時候,萌生出的那種無力絕望的感覺。梁健忽然沒有勇氣再往下走。他不是擔心自己走不出來,他是害怕,自己還連累身邊這些人。
除了沈連清之外,其餘的四個警察,都只有二十剛出頭的年紀,正是青春大好年華。梁健忽然擔心自己背負不起這樣的責任。
沈連清見梁健再次不說話,站在那裡發呆,頓時比之前更加著急了,對著四個警察一招手,道:「不往前走了,我們現在就出去!」
四個警察都已察覺出梁健的異樣,且他們自從走進這左邊的洞裡,也都紛紛都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這洞中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輕易不好察覺的味道,聞久了,人的胸口有點悶,眼前還有點迷糊。四人心中都已萌生出了一些退意,只不過領導在這,任務在身,不好退。此刻,沈連清一提,他們自然不會反對,當即就有一個人上來準備和沈連清一起扶梁健,一個人打頭陣,其餘兩個人殿後,準備返回。
「等等!」梁健卻在這個時候,回過了神。他的耳邊聽到了一個細微的聲音,聲音很細小,但仿佛就在身邊。五個人都安靜下來,迷茫地看著梁健。
梁健側耳聽著,想分辨出這個聲音出現的方向,可那聲音似乎一直就在耳邊,可卻找不到來源。
幾分鐘過後,沈連清忽然上來扶住梁健,道:「書記,我們還是先出去吧。」梁健看向沈連清,他的臉忽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有一種陌生感。梁健心中一驚,眼睛連眨了幾下,眼前的人,重新成了沈連清。可梁健的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卻是愈來愈強烈。
梁健心裡越來越沒有把握,此刻到底是真實還是幻覺,甚至,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沈連清,他都沒辦法肯定。
沈連清扶著他,就要往回走。梁健沒動,盯著沈連清問:「你說你當初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到太和來?」
沈連清一怔,他迷茫地看著梁健,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就想到了這件事。
梁健盯著他,心中愈來愈緊張,他害怕眼前的人回答不出這個問題,卻又害怕他回答出這個問題。
半響,就在梁健心中那根弦緊繃到了極致的時候,沈連清終於回答了他。
他說:「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因為我還
第四部崢嶸西部行_199孰真孰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