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洲西海岸,起伏的山脈中,一場小雨不期而至,細細密密的秋雨帶著一絲寒意,打在行軍的士卒身上。
在細雨過後,山林和曠野間升騰起一片片白霧,籠罩原處的山脈和樹林,大地充滿了神秘而蒼涼的氣息。
此時,一支近萬人的軍隊,正在濕漉漉的叢林中穿行,士卒艱難的向著金山郡的方向急速挺進。
雖說石開帶著帆船,要繞過下加利福尼亞州半島,距離比陸路要遙遠,但是陸地上山林起伏,沒有道路通行,趙銘要趕在石開之前,抵達金山郡附近埋伏,其實相當困難。
這是,眼看著快到雙方約定的時間,而一萬商軍還在趕路,便讓趙銘有些心急了。
如果趙銘趕不到,那麼石開的偷襲,便只能失敗。
「到哪裡呢?」趙銘停下腳步,喘息問道。
一旁的參謀,拿出地圖,看了看,「將軍,估計還有一百多里地!」
「不行,太慢了!」趙銘目光深邃,向前遠眺,然後沉聲喝令,「傳令下去,讓弟兄們加快速度,初八之前,一定要趕到目的地!」
語畢,趙銘一邊用刀劈砍著身前樹枝,一邊大聲催促,「加速穿行!」
雖說一萬商軍,大半都是生活在叢林中的原住民武士,但是在山林中穿行,還是比較費勁。
這一路走來,已經有不少人體力不支,被甩在後面,也有士卒病倒,累死在路上。
不過,一萬軍隊經過半個月的強行軍,這天終於還是抵達金山郡附近的一片樹林內。
趙銘看見眾軍經過多日行軍,士卒都已經疲憊不堪,隨即便下令讓士卒就地休息。
商軍士卒疲憊之極,草草吃了個番薯,便紛紛倒地休息,趙銘則帶著幾名屬下,前去探查金山郡的情況。
這時他們趴在距離金山郡不遠的山頭上,趙銘拿出千里鏡進行觀察,發現與三年前相比,金山郡的規模,擴大了不少。
在金山港內,停泊著多艘帆船,金山堡外,則建起了冶煉廠,成群結隊的黑人奴隸和原住民奴隸,在殖民者的皮鞭驅使下,正搬運著採回的礦石。
西班牙人奪取金山郡後,為了開採金礦,運了大批奴隸過來。
如今整個金山郡,人口大概有五六萬,不過九成都是奴隸。
這時,趙銘趴在山頭,注視著金山郡,發現到處都是手持火槍的殖民者,以新商的實力,強攻恐怕真沒機會。
趙銘觀察一陣,隨即吩咐道:「讓弟兄們在附近隱蔽,開戰之前,誰也不能暴露自己!」
一萬商軍,休息一陣後,便各自趴在金山郡附近的山頭,隱藏起來。
士卒們吃喝拉屎,都在原地,等待著石開過來。
本來約定的時間是初八,不過太陽落山,也沒見石開駕著帆船過來。
「將軍,副總長怎麼還不過來!」劉仲夏吃了口番薯,不禁問道。
趙銘心裡也著急,石開駕船要繞過下加利福利亞半島,需要進入西班牙人活動的區域,莫不是被西班牙人發現呢?
又或者,石開駕著船,根本沒打算來金山,而是直接回乾朝了。
畢竟,殷州日子太苦,回乾朝他戶頭裡還有好幾十萬銀元,足夠他一輩子揮霍。
趙銘心中擔憂,不過嘴上還是堅定道:「在等一等,肯定在路上了!」
一天時間過去,兩天時間過去,正當各人都失去耐心,覺得石太守估計是丟下他們提桶跑路時,一艘帆船出現在金山港外。
「將軍你看!」劉仲夏指著遠處海面,「那是不是石太守的船?」
金山郡除了金礦外,並沒有其它產出,一年到頭,每六個月才往墨西哥運送一次黃金,來往金山的船隻並不多,每個月大概也就一兩艘,運來一些奴隸和物資而已。
趙銘等人在這裡趴了幾天,並沒有一艘船過來,他聞語連忙拿出千里鏡觀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