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漢一口茶水差點嗆住,錯愕的看著面前的陶四喜。
這丫頭好大的膽子,這是當著面兒的罵他這個長輩?
陶四喜目光無懼的盯著陶老漢,意思很明顯,我就是罵你了咋地?
有本事跟我當面槓啊?我豁出去了!
陶旺生這當口倒完了洗澡水拿著空盆回了堂屋,陶四喜立馬迎了上去,臉上一片乖巧。
「多謝爹,空盆給我就行了。」
說罷,接過空盆回了自己堂屋。
陶旺生坐了下來,看著面前的陶老漢端著茶碗走神,詫了下。
「爹,你咋啦?咋不喝茶?」
陶老漢回過神來,目光趕緊從西廂房那裡收回來,心不在焉的應付了兩句,埋頭接著喝茶。
「對了爹,先前咱說到哪了?是說跟顧家的事兒吧?」陶旺生又問。
陶老漢擺擺手:「先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在鎮上碼頭的事兒吧……」
父子倆接著說起了碼頭扛大包的事情來。
陶四喜隔著屋門聽了幾句,冷笑,算這老漢識趣。
夜飯很快就好了,一碗晌午剩下的紅燒肉,范氏切了兩隻土豆在裡面紅燒了。
晌午的魚只娶了魚身燒了,魚頭醃在那裡,夜裡范氏用剁椒蒸魚頭。
滿滿一碗辣椒炒雞蛋,蒜蓉炒紅薯葉子,除此外,還有一碗涼拌野菜,一缽青菜蛋花湯,煮了雜糧飯,還貼了韭菜雞蛋餅。
端到桌上,滿滿當當一桌子,陶旺生給陶老漢面前的碗裡倒上滿滿一碗燒刀子酒,菜香混合著燒酒的辛辣直衝每個人的口鼻,一股特殊的香味兒充斥著小小的堂屋,實實在在的農家飯菜,讓人忍不住的胃口大開。
吃飽喝足,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陶老漢便帶著大明起身告辭,陶旺生前去相送。
等到陶旺生回來的時候,發現家裡的妻女都坐在桌邊,范氏和陶二雲坐著針線活,陶大蘭正襟危坐,陶四喜漫不經心的喝著茶。
「咋都沒去洗澡睡覺呢?」陶旺生詫問。
范氏笑了笑:「坐一會兒,消消食。」
陶大蘭道:「爹,你請坐下,女兒我有件事兒想跟您這商量下。」
陶旺生便坐了下來。
「啥事兒啊?」他問。
陶大蘭便開門見山說了起來:「爹,是關於我跟老葛家葛大毛婚事的事兒。」
陶旺生愣了下,「你那婚事咋啦?」
「爹,我只問你,未婚妻家分家另立門戶了,夫家那邊即便不送分家禮過來,也得派人過來瞅一眼,看看有啥能相幫的,有這個理兒不?」陶大蘭問。
陶旺生點頭:「當然有。」
「那好,咱分家好幾個月了,葛家半個人影都沒來過。」陶大蘭道。
陶旺生皺了下眉。
陶大蘭接著道:「上回端午節,葛家送禮來了,可那禮品照例跟從前一樣送在我爺奶那裡,沒有半個人來過咱這邊,這事兒你也清楚,對吧?」
陶旺生的眉眼皺得更深了,點了點頭:「我清楚,這事兒,老葛家有點不像話,可你的婚事是你爺定的,他們送禮送到那邊,或許也有他們的考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