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哥,既然你的腿能站起來,那為啥非得坐輪椅?為啥要騙我們大傢伙兒呢?」陶四喜很不解的問。
「顧大娘和顧大哥要是曉得你能走路,不曉得多麼歡喜啊!」
聽到她的話,顧北辰苦笑了聲,「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跟他們說。」
「這有什麼為難的?腿好了,是好事啊!」她又道。
顧北辰搖搖頭:「四丫頭,有些事兒,沒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實不相瞞,我的腿,從前那麼多年都站不起來,可是自從上一回我突然暈倒之後,就能站起來了。」
「身為大夫,我可以救別人的性命,卻不能自醫,這讓我很苦惱。」
顧北辰的這番話,讓陶四喜越發的費解。
「顧二哥,你的腿能站起來是好事,你的身子虛,慢慢調理就是了,為何要說這種喪氣話?」
「再說了,我好幾回看到你跟蟒蛇和野狼搏鬥,你的身手好著呢,不像你這會子這樣啊,你到底咋回事啊?你這身子是不是時好時壞啊?」
陶四喜問,想到這兒,她突然俯下身來抓起他的一條手臂,擼起袖子。
果真,那道清晰的牙印還在。
黑衣和白衣的兩個人都是顧二哥,她的猜測准了!
「這是什麼?我手臂上怎麼會有一圈牙印?」
顧北辰也看到了牙印,反應卻是驚訝,甚至還有些措手不及。
陶四喜眨巴了下眼睛:「顧二哥你咋這麼快就忘了啊?這牙印是昨夜我給你咬上去的啊!」
「昨夜?」顧北辰瞳孔一陣收縮,努力搜索著腦海里另一部分,或者說另一個人的記憶。
噔!
他看到了昨夜的畫面……
心臟噗噗的跳,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雙手更是緊緊抓緊了輪椅的扶手,骨節蒼白用力。
他努力隱藏著的秘密,是不是要被這丫頭給窺破?
她會不會覺得他是個怪胎?一個人的身體裡竟然裝著兩個人的靈魂和記憶?
「顧二哥你咋啦?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陶四喜察覺到顧北辰的不對勁,趕緊俯下身詢問。
顧北辰搖搖頭,不敢看她。
「我給你倒碗茶,你堅持下。」
陶四喜很快便給顧北辰倒了一碗茶來,顧北辰喝了兩口,溫潤的茶水順著咽喉淌下,讓他稍稍冷靜了一些。
「四丫頭,如果我告訴你,昨夜那個穿黑衣的我,以及從前很多回你在夜裡,在山裡避雨遇到的那個穿黑衣的我,其實不是此刻的我,你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怪胎?以後會不會不敢再跟我一起學醫術?」
掙扎了一番後,顧北辰不打算隱瞞陶四喜。
若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十二歲少女,他可能會繼續隱瞞,但她帶給他的感覺,跟她的實際年紀不符。
所以,他打算再賭一把。
第一回賭,是賭她會答應他的婚約。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最後點頭了。
所以這回,他還想賭,賭她的信任和膽魄。
果真,陶四喜在聽到他這番話的時候,只是睜大了眼,露出驚愕的表情,卻沒有嚇到逃走。
「顧二哥,你、你說的太深奧,能不能稍微說詳細一點,具體一點啊?」她問。